“是呀!以后连爬都爬不了,听不到说不出话看不见东西,可心里样样都清楚,可不活死人吗?比死了还难受呢!”王宁笑道。
胡观忽然问道,“东莞伯家里就没去?”
王宁一笑没说话,汤景则笑道,“那老狐狸,这种事别说是他儿子的小舅子,就是他亲小舅子他都不露面。”说着,又道,“再说何广义是谁?那就是万岁爷的啊!是吧!六亲不认的人,谁找他谁倒霉!”
傅忠在旁冷笑,“早些年何广义还是锦衣卫同知的时候,哪次见着我都远远的行礼,一口一个傅大哥,那叫一个亲热!这几年呢,呵呵,见着我就一个平礼,话都不多说半句!”
“人家涨行市了!”李芳英笑道。
“你大哥也那样!”傅忠冷哼一声,“不是我当着你面说他的不是,你大哥那人看着是热心肠,谁家有个婚丧嫁娶的他比谁都上心,谁求到他也没有不应啊!”
“可是他都是面子上过得去,哼!真要是涉及到他自身了,你连他人都看不着。你还别觉得我说得不对,你是他亲弟弟这些年你落下什么好了?”
“他曹国公权势滔天,从南到北就没人不敢不给他面子,高丽的盐铁,云南的茶园子,辽东的皮货,甚至山西口外的铁,马!哪样他不沾?可你啥时候见过他念着人情,拉谁一把?就说你,他给你什么了?”
李芳英尴尬一笑,没说话。
而胡观则是心中冷笑,“这才叫真聪明呢!”
当臣子的可以仗着万岁爷的宠爱发财,但首先有两点,第一是这个钱不能过界,要清清楚楚。二是他发财,只能他发财。
哦,仗着有权势,勾连一帮人发财,那他妈不是结党吗?
胡惟庸怎么死的?李善长怎么倒的?
你在朝廷下面,弄一个有权有势的小圈子,你要干什么?
“说那个干什么,他和咱们就不是一路人!”汤景笑道,“早些年他和我关系也不错,我任胶东盐运使的时候,嘿嘿现在嘛,也就那么回事!”
“不过呀!”汤景话锋一转,“这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他撇的清,哪天他有个难处的时候,别人也撇的清!”
一时间,李芳英如坐针毡。
心里则是大骂,“你娘的,现在让你们说,有你们哭的时候。我大哥怎么了?我大哥对我多好!你姥姥的!”
众人的表情和对话,胡观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他有心加把火,开口道,“诸位,说点正事吧!”说着,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开口道,“这钱,怎么分?”
“哈,买卖还没成,就急不可耐了!”汤景大笑。
其他人也都是大笑,唯独王宁笑得有几分不自然。
“既是买卖,就要清清楚楚,怎么卖怎么收怎么分都要说清楚!”胡观道,“你也说了,都是好朋友,别到时候为了银钱生间隙!”
“这话对!”李芳英捧着胡观道,“驸马爷说的对,先明后不争!”
他死里逃生一回,把李景隆的话奉为至理。李景隆昨日提溜着耳朵告诉他,日后见了胡观,要客气得不能再客气,胡观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扣除本钱之后,平分!”汤景环视一周,“这注意是我出的,我谋划的,人也是我找的,但都是朋友,我不在朋友身上占便宜,各位都出力了,少一个人关节都打不通,所以平分!”
“敞亮!”众人笑道。
“卖多少钱一石?”胡观又问道。
“官价”汤景一笑,“加三成”
“不对!”胡观心中暗道,“绝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