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就连被邀来的大儒也不由得将目光投向赵文举,眼神中皆带着赞同之意。
赵文举摇了摇折扇,谦虚一拱手,“那学生就献丑了。”
说罢,他神色一正,“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见人群安静,他又笑道:“我还有一首——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好!”
国子监祭酒、当今大宴人尽皆知的大儒韩城子猛一拍桌子站起来,狂笑三声,“好一个“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闻名不如见面,赵文举,果真是不负盛名!”
“接连两首佳作,论诗才,你当数大宴第一,”坐在韩城子身侧的大儒一抚长髯,兴致勃勃的问道:“不知你可有兴趣拜我为师?”
“要拜师,也当是拜我才对,你个老迂腐可别教出个小迂腐来。”
“哼~他跟你学能学到什么,老夫名下三千子弟个个成才,你才教出一群迂腐书生来。”
眼瞅着一群大儒为了赵文举,直接对吵起来,在场的学子无一不对赵文举投去羡慕妒忌的目光。
赵文举自己也麻爪了。
拜师?
他敢吗?
他肚子里就这么点墨水,一拜师用光了,岂不是就要成欺世盗名之辈?
但不拜师……瞧瞧这些大儒,国子监祭酒、急流勇退的老太傅、弟子遍天下的儒学大家,哪一个他敢、他能得罪?
琢磨片刻,赵文举还是决定以“已有师傅”为由拒绝,这样既维护好自己的名声,又能掩藏自己真正的本事。
就在他要开口时,人群里忽而传来一句,“且慢。”
有人解围了!
赵文举微微松了口气,随众人一并望去,便见虞梦欢从人群里信步悠然的走出来。
虞梦欢对上赵文举感激的眼神先是一愣,而后嗤笑一声,“诸位想收徒,但我这却有个问题想问问赵举人。”
“郡主尽管问。”赵文举信心十足的说。
“好,”虞梦欢眼底一冷,“请问赵举人,这些诗真的都是你写出来的吗?”
这是个什么问题?
众人皆为不解,赵文举却是惊得心头一跳,尴尬的笑两声说,“郡主此言何意?不是我写出来的,难不成还是我抄的旁人的吗?”
怎么回事?
温宁郡主不应该被他的才华所迷吗?怎么会怀疑他?
难不成、难不成……不可能的~肯定是他想太多。
“郡主,这种能遗传千古之作,是我等亲眼见赵兄现场作出,如何能是抄袭?谁又会舍得拱手让人?郡主可莫要冤枉了人。”
“是极是极。”
面对学子们的辩解,虞梦欢只是轻抬抬手,那种突然而来的凌人姿态瞬间让学子们感受到一阵压力,纷纷不敢再言。
原本嘈杂的院子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