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向侍卫：“对了，将这个消息告诉李王爷，就说我先行一步。到时候在苍云山相见。”

很快，萧辰要离开济州奔赴苍云山的消息便在济州内流传开来，孙思秒一行匆匆来到城门相送，望着身骑大马即将离去的萧辰背影。

孙思秒原本是想叫住萧辰，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孙思秒深吸了一口气，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只是悄然叫来一名随行的侍卫，将几封书信递到侍卫手中道：“将这几封信交给王爷，就说是永安吴统领送来的。”

侍卫轻轻点头，知道孙思秒的身份，侍卫对孙思秒的态度也极为恭敬地道：“小姐，就这些东西了吗？”

孙思秒愣了一下，随后又重重点了点头道：“就这些了。”

“是！”

……

萧辰一行策马出了济州，城门口，只剩下一脸复杂的孙思秒，遥望着萧辰越来越远的背影，孙思秒玉手不由得摸向胸口那块坚硬的兵符，仿佛兵符上冷冽的气息，才可以帮她稳住内心的果决。

“萧辰，对不起了。”孙思秒喃喃自语，脸上浮现出愧疚之色。

她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和萧辰见面时候的场景，那时候的萧辰，还是个正儿八经的纨绔子弟，脑子里只有吃喝玩乐，面对曾经的皇帝曹询时，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现在想想，那时候萧辰的窘迫模样，比起现在心思沉重的萧辰，可真是要可爱多了。

后来进了王府，随着对萧辰了解的越发深入，有那么一瞬间，孙思秒觉得，一辈子就这么平凡的做个普通人也挺好，直到……

深吸了一口气，孙思秒脸上的愧疚之色逐渐敛去，脸上浮现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坚定之色。

一名身穿黑袍的陌生老者缓缓走到孙思秒跟前，柔声道：“马车已经备好了，咱们也该走了。”

颇为留恋地看了一眼身后的济州城，孙思秒轻声道：“在我流浪的岁月里，是萧辰给了我一个无忧无虑生活的环境，现在要走了，怎么的也得给他留下点东西吧？”

只是留下什么呢？

少女一时间有些茫然起来，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和萧辰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过往。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少女迈步走到一家酒肆，对着昏昏欲睡的店家问道：

“掌柜的，你这儿有忘今朝吗？”

……

就在萧辰走后不久，一辆马车缓缓驶出了济州城。

驾车的是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迈老人，积雪还没融化，马车在官道上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响声。

车内的少女忽然掀开车帘，笑颜如花道：“萧辰，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忘今朝的味道，因为，那是我这一辈子唯一喝醉的一次。”

老者转头满脸复杂地看了孙思秒一眼道：“秒儿，在国仇家恨面前，儿女情长根本不值一提，其实说到底，你和萧辰，终究都是一类人，你也不必愧疚太多。”

“未来你们见面的日子还很多，只是再见，你和他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孙思秒脸上强行挤出一抹笑容，嗯了一声点头道：“我知道呢，父亲……”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