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的李洛微微错愕，或许就连他也没想到，原本的父子、师徒相见，居然会是今日这样的局面。

同样拱手回了一礼，李洛沉声道：“军师客气了。”

目光看向群山萦绕的济州城外，李洛喃喃道：“就是不知道这济州城外，军师安排了多少人来杀我李洛？”

诸葛候抚须而笑，答非所问道：“只身赴险，我记得我曾经可没这么教过你。”

李洛轻笑：“可你教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诸葛候面露戏谑：“所以，你现在都不会思考这么做会给你带来怎样的后果了吗？”

“想过。”李洛面露感慨：“只可惜想了最终也没什么用处，索性还是来了。”

“糊涂！”诸葛候轻叱了一声，仰头望天，感慨道：“也罢，还有些时间，就当为师再见送你的礼物吧。”

“你不是想知道你父亲之死的真正原因？上马车来，我统统都告诉你。”

“公子不可！”一旁的冬瓜闻言顿时露出一抹戒备之色，低声道：“他已经不是以前的诸葛先生了，公子不能去。”

李洛望着冬瓜，笑意有些复杂：“我早就跟你说过，来了，就已经晚了。”

……

马车内点了一盆炭火，将车外冰冷的空气完隔绝在外。

炭火上煮了一壶茶，此刻正腾腾腾冒着热气。

诸葛候不急不缓的给李洛倒了一杯，随后又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升腾的雾气将诸葛候那张年迈的面孔近乎完阻隔，让李洛有些看不清老人的神情。

“咱们……多久没见了来着？”诸葛候忽然沉声问道。

李洛思索片刻道：“自上一次淮南城外一别，三个月有余了。”

“三个月啊！”诸葛候声音满是复杂：“我还以为是三年呢……”

李洛端着茶杯，皱眉沉声道：“济州城外埋伏了多少人？”

“十几万吧！”

“那我不是死定了？”

“差不多。”

“临死之前，我想知道一切，不过分吧。”

“知无不言。”

“我父亲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刚把茶杯放到嘴边的诸葛候瞬间愣住，苍老的脸上一瞬间闪过无数情绪。

许久许久，老人轻轻点头道：

“有！”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