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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叶寒,于玄武城上一剑挡下千军万马,这故事萧辰虽然听了无数次,可终究是没有机会得偿一见。
但今日在白墙之外,关赤一柄狼牙棒,喝退上万大军,却是萧辰亲眼所见。
他不知道当初的叶寒有多潇洒,但这一刻的关赤在萧辰看来,那真是人间一等一的帅气了。
荀驮费力地从地上撑起身子,望着不远处手持狼牙棒的关赤,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怨毒,身为主将,自己还没出手就落得如此狼狈,这比战斗本身遭遇挫折更让他愤怒。
“江湖庶子,安敢在我黔国数十万雄兵面前逞雄?”
荀驮双手持刀,一刀朝着关赤劈去。
面对荀驮这一刀,关赤以极快的速度将狼牙棒指出,下一刻,荀驮前劈的动作就停在了原地。
因为那根狼牙棒,此时已经指在了荀驮脖颈,只要荀驮再上前一步,狼牙棒上的尖刺,就会毫不留情地刺进他的喉咙。
荀驮终究只是一名领军打仗的莽夫而已,如何能与关赤这等潜心武学数十年的人抗衡,仅仅只是一招,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我此来并不只是为了萧辰,也为了这些永安和黔国这些不该冤死的将士,将军,收手吧,只要你今日退兵,我关赤保证立马离开永安。”关赤轻声劝诫道。
略有些嘲讽地看了关赤一眼,荀驮戏谑道:“人家都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关赤这番说辞,可真是侠骨丹心啊。只可惜,在你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只觉得可怜可悲,战争,岂是因为你一个人就可以改变的?”
关赤正色:“我只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愚昧。”荀驮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你的力量或许在江湖中很强大,但在黔国、甚至就是永安,你都掀不起半点波澜,你觉得以你的力量,能阻止战争发生?”
“若真是如此,那现如今坐在皇位上的就不该是陛下,而是你们口中所谓的宗师强者。”
关赤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我再问一句,将军退不退兵。”
“不退!”荀驮果决地回答:“而且我告诉你,就算是杀了我荀驮,亦或者是杀了元帅,这场战争都无法避免,文人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木已成舟,今日的你,要么沦为侩子手,要么成为一具尸体。”
关赤闭上双眼,缓缓举起了狼牙棒。
他并不想杀人,可这一刻,他没有选择。
狼牙棒重重落下,等待而来的不是血肉和铁器碰撞的声音,而是一道清脆的“当啷”声。
睁开眼,只见荀驮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名黑袍人,黑袍人浑身都笼罩在一身宽松的黑色长袍之中,脸上带着一张黑色的面具,眉心处的黑布上绣着一个金色的“甲”字,其装束,和此时正在虚空和张谷鏖战的甲卫如出一辙。
甲六,终于是出手了。
此时的甲六手里攥着一柄匕首,单手便接下了关赤这一棒。
看得出来,面对关赤这一击,甲六接地并不吃力。
原本以为死定了的荀驮反应过来,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庆幸,冲着甲六拱手道:“您……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