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叶知初的解释,荀驮已经是满脸呆滞,一来是没想到陛下对他所犯的错既往不咎,二来更不知道叶知初在这背后居然有这么一番苦心。
“元帅,荀驮知错了。”荀驮猛地抱拳,有些羞愤难当。
叶知初快步上前扶起荀驮,和煦道:“将军乃我黔国栋梁,论行军打仗,更是我叶知初的前辈,若是换个场合,叶知初该当向您行礼才是。”
荀驮连忙摆手:“荀驮一介莽夫,不懂陛下和元帅的用意,差点误会了元帅,荀驮哪里还有颜面以军功自傲。”
叶知初邪魅一笑,转而热络地拍了拍荀驮的肩膀:“将军无需自责,只要咱们上下一心,我敢保证咱们黔国士兵,必定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待到将来得胜回朝,我再亲自登门向将军赔罪。”
荀驮终究是个直肠子,叶知初这一顿恩威并施,顿时收复了荀驮的心。
“末将,原为元帅赴死。”
……
待到荀驮离去,一早就藏在屏风之后的李嵩这才迈步走了出来。
“你这一手操弄人心的手段,可当真是不简单啊。”李嵩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叶知初连忙露出惶恐之色道:“太尉大人就不要打笑在下了,在大人面前,我这点手段算什么。”
李嵩坐在主座,朝着一旁的副座做了个请的姿势:“坐。”
二人坐下,李嵩给二人亲自倒了一杯茶道:“这几日排兵布阵的事情,老夫都没有插手半分,这所有的重担就压在了你一个人身上,明天就是总攻的时候了,你可想好了如何进攻?”
叶知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永安之战,乃是打开魏国缺口的第一战,我想的是以数兵力直压永安,以不可阻挡之势,进入魏国。这样一来,和白祁的合作之中,咱们也能获得更多的主动。”
李嵩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你这个想法的确不错,初到阳南城的时候,老夫的想法也和你一模一样。”
叶知初眉头一缩:“难道说大人现在改变了想法?”
李嵩大袖一挥,目露沧桑地道:“这几日我虽然没有参与半点军事上的行动,私底下却是派出了一队小队进入了永安刺探情报,可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当真是给我吓了个脊背发凉啊。”
叶知初脸色微变:“难道说那萧辰还能抵挡我黔国十五万大军的能力不成?”
“那倒不是!”李嵩道:“要说十五万大军齐动,萧辰绝对是挡不住的,可你不知道的是,那位老永安王临死之前,为萧辰准备了多大的后手,黑甲军其实并非明面上的五千,而是整整三万五千人!”
叶知初凝声道:“不瞒大人,这个情报,我也在一日前收到了。”
“不光如此!”李嵩摆摆手道:“夏国李洛,那支所向披靡的血卫早在五日之前就已经赶来了战场,虽说还未露面,但以李洛的算计,那支血卫恐怕早已抵达了永安,正打算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呢。”
“当然,最可怕的还是,咱们都低估了那位纨绔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