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能点着火的酒,多少钱无所谓。”朱烨抛出他的要求,这个时候没办法测量酒精度,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
“酒倒进碗里,点火熄灭后,遗留下来的水越少越好。”
“谷管家,这事由你来做,明早先送一小坛过来,记住,钱财不可短缺。”
旁边王刀子听到这话,眉头皱了起来,开店的最怕遇到这种事,不谈价,不谈量,不给你商量的机会。
开始许个高价,做好也不一定拿到钱,做不好肯定是家破人亡。
“三位贵人,此事在下做不了主,得请示东家。”
“那麻烦东家请出来一谈?”陈烨不信有不喜欢赚钱的老板。
“西路一带的烧酒,都是国舅爷寿宁侯的。”王刀子直起身子,拱手说道,他知道得罪不起这几个人,但他东家在京城也是来头很大。
一般只要报出东家的名字,这皇城脚下,还真没遇到过不给面子的。
听边上那位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宫里出来的,见到国舅爷,照样得服服帖帖。
谷大用当然知道,他在城里有几个店铺,也是找人经营,这时候,在京城赚钱的生意,背后都有勋贵,文官或太监的影子。
五泉居这种稍微有点名气的老店,要在京城生存,不依附一方,肯定是经营不下去。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五泉居是被强夺,张鹤龄为了垄断京西的酿酒作坊,威逼利诱,不少人直接低价出售,搬离京城。
王刀子原来也是准备搬离京城,但张家知道他家的工艺,威胁说如果离开就害其全家。
迫于无奈,王刀子给仇人打工,平时见到张家的人,恨不得生啖其肉,但遇到这种事时,抬出张家,看别人吃憋,又觉得是一种荣幸。
居然是自家亲戚产业,朱烨更不客气了,指着谷大用说,“你东家那边,他会去处理。”
“明早我要拿到东西。”这个是对谷大用说的。
说完就走把碗放下,转身上车就走,留下王刀子一脸迷糊,一会才反应过来,这生意不成,好歹把几碗酒的钱给结了啊。
返回豹房,直奔东厢房,之前已经交代的两斤大蒜,还有几个碳炉,已经准备好了。
抗生素这个东西,朱烨可真没有能力做出来,实在有点对不起穿越的先辈们,实在没办法两手一挥,就能弄出后世花费了八十年才弄出来的抗生素。
他要做的是大蒜素,原材料这个时代有,提取也简单,药效差点,对于他现在的病很对症,除了消炎,还能治肺部感染。
这具身体,没有被后世抗生素污染,药效差点没事,不过副作用是什么?朱烨并不记得,纯天然制成的,吃不死人。
先把大蒜去皮,捣碎,摊开放到铜盘上,用碳炉烘干,粉碎后放入高度白酒里,浮在酒上层液体就是大蒜素。
简单易用效果好,只不过保质期很短,只是随做随用,除了不好保存外,其它都是优点。
这大蒜素,如果推广出去,估计能增长大明国民的平均寿命,也是皇帝的业绩。
东西还没做出来,朱烨已经开始考虑他的kp怎么完成了。
正在厢房监工的时候,张永找上门来,看到朱烨在弄这些,不由捂了一下鼻子。
“万岁爷,这个何须皇帝亲自动手,叫尚药局弄好送过来就行。”
又陷入一误区,朱烨拍了一下脑袋,皇帝的身份,不就周边有大堆人可帮忙办事,凡事亲力亲为,不是好领导,一定要改掉自己动手的坏习惯。
“把这些大蒜文火烘干,碾碎后,明天送过来。”找到人接手,朱烨一刻都不想在充满味道的房间里呆。
张永这边又叫了三个豹房官兵,叮嘱他们时刻紧盯这事,不能让别人在里面添东西。
“找朕有事?”朱烨在盆里洗完手,让张永帮忙脱下满身都是大蒜味衣服。
“钱大人的事宜,奴婢已经安排完毕,并任其选择东厂部属,重建西厂。”
张永这东厂提督椅子还没坐热,就直接有人挖墙脚,虽然不喜,但反过来,钱宁是帮他清除一些人,省得自己出面,落个不好名声。
至少在官面上,自己是给足了面子。
“奴婢还从东厂帐上,支出五千两白银,以备钱大人前期之用。”
锦衣卫,东厂,西厂,这都是皇帝的私人军队,都是要由皇帝出钱供养,明朝皇帝都有自己的小金库,叫内库。
内库共有十库,内承运库里面藏的就是皇帝的内帑,初期的时候,朱太祖还不时从内库接济国库。
到了弘治时,就是朱厚照的父亲,内库已经不够用,经常从太仓抢银子,以供宫廷花费。
正德这一朝,更是入不敷出,朝廷给内承运库限额,每年只给五十万两,加上皇庄的收入,每年不过上百万两白银。
要不是刘谨努力敛财,大明朝早就破产清算,他一人贡献了大明朝十年的财政,据史料记载,抄没刘瑾有黄金250万两,白银5000余万两,有些说有黄金上千万两,白银两亿多。
具体多少并不清楚,但朱厚照这十年的花销不愁是真实情况,手里有钱,办起事来底气足,所以对文官爱理不理。
后世据此将刘瑾列入过去1000年来,全球最富有的50人名单。
“这个不是内库出么?”朱烨记得批了一万两白银给钱宁。
“秦文说钱不够,只给先支了五千。”张永不好意思说,钱宁跟他借了五千两。
皇帝没钱,朱烨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皇帝拥有四海,天下之财不是任意取之么?
只好把内承运库太监秦文召过来,细细一问,不由大为头疼,朱厚照这个天下第一败家子,真不是吹的,不旦花光了内库,还欠了不少外债。
临走之前,给朱烨留下不到40万两现银,还不够崇祯时一年的脂粉钱。
这真的是把朱烨恨得牙痒痒的,这花天酒地不能没有经济基础,怪不得嘉靖那么往死里黑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