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方岳刻意隐瞒了朱厚照的真名,但一个人的气质是骗不了人的,结合高欢前世的记忆,再看朱厚照这一脸桀骜不驯的表情,以及他眉宇间流露出的那一股英雄气,他的身份便已经呼之欲出了。
当高欢看向朱厚照时,朱厚照也在细细的打量着他,二人默默的对视了良久,高欢才缓缓的收回了目光,旋即向方岳拱了拱手,道:“请问大人,此番衡山之行以何人为主?”
“仍旧以你为主,其余人等皆需听你号令行事。”方岳刻意提高了声音,他是故意说给朱寿听的。
“请问大人,若有人公然抗命,又当如何处置?”高欢问道。
“这”
方岳显得有些迟疑,朱厚照此刻就在自己的身旁,他又岂敢随便接话。
见方岳一脸迟疑的模样,朱厚照不禁撇了撇嘴,直截了当的回道:“当以军法从事。”
“善。”
高欢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时间紧迫,不宜在路上耽搁太久,卑职先行一步。”
高欢说罢,当即与方岳拱手作别,旋即一马当先的沿着官道纵马狂奔而去。
朱厚照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此人做事雷厉风行,甚合我意。”说罢,重重一夹马腹,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望着高欢等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方岳无奈的摇了摇头,嗟叹道:“但愿别出什么意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永闪身出现,道:“有那两位随扈在侧,便是三品法相境高手来了,也要脱下一层皮。”
见张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方岳才终于长舒一口气,道:“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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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养心殿。
弘治皇帝负手站在殿前台阶上,满脸担忧的遥望南方,道:“太子已经出城了吗?”
从旁躬身而立的司礼监掌印太监萧敬,闻言上前一步,道:“回皇爷,殿下于半个时辰前出城,此刻应该已经与北镇抚司的高欢接上了头。”
“高欢”
弘治皇帝闻言,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良久之后,长舒一口气,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写的真好啊。”
见弘治皇帝仍旧一脸担忧的表情,萧敬连忙上前说道:“高欢出自京兆高氏,家世清白,为人方正,虽家道中落,但自幼聪敏好学,饱读诗书、谈吐不凡,坊间名声是极好的。”
“据闻高欢年幼时,一个颇有道行的胡僧登门拜访,说他是武安君李牧转世,「将为幽州帅,且受北人之福」,因此其父为其取表字为「城武」。”
“呵呵”
弘治皇帝微微一笑,道:“看来家人对他有着很高的期望啊。”
远远站在角落里的首席秉笔太监,兼领东厂提督之职的曹正淳,闻言却是默默的瞥了一眼躬身站在弘治身旁的萧敬,心道:“不愧是人人称颂的活菩萨,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从不轻易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