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说吧。”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敢问陈公下一句是什么?”
陈济做好了准备,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脸色逐渐憋的通红,也没想出来下一句是什么。
“这…这……”
这他娘的压根就没听过。
他想说,这是朱瞻墉信口胡诌的,可是,胡诌怎么能胡诌出来此等佳句,定然是他没诵读过,如若不然定然背出来。
陈济老脸通红,难堪半天,朝朱瞻墉作揖行礼:“愧称两脚书橱,是下官输了……”
詹事府属官们有些失望,陈济作为詹事府经史泰斗,他们脸上也无光。
陈济倒不觉丢脸,这是好事,然而心中难免羞愧自己平日自视甚高,可瞻墉殿下何时背诵如此多经籍?
朱瞻墉忽然一改刚才的跋扈,拱手作揖:“该道歉的是我,陈公真是学识渊博,刚才我有冒失的地方,陈公千万要原谅我啊。”
态度猛然发生变化。
陈济措手不及,他还以为朱瞻墉是那等耀武扬威,会蹬鼻子上脸之纨绔子弟,可事实,却这样彬彬有礼,刚才冲撞进詹事府是故意的……他明白了。
“下官明日就去文渊阁,担总修官一职。”
朱瞻墉从詹事府出来。
在宫廊里走了一段路。
壹:“真无趣啊,这么快就结束了,咱还有许多经史可以考校他,再挫一挫他的锐气。”
老朱刚才出了力。
壹:“儒家十三经,方才陈济考校了三部,陈济老儿读过的经史,的确是多。”
他是挂壁,再来个陈济也无用。
朱瞻墉:“陈公是经纬之才。”
貳叁伍没上线,就算上线也只是挂视角在他身上,欣赏大明风采,他们更关心有何等之物能改变自己朝代,不像喋喋不休的陆没有大佬排面。
朱瞻墉不想脑子嗡嗡,上次想到可能会被这群老蛇皮偷窥,倏然萌生想法。
“不知诸位可否在我身体外说话?”
老朱嗓音突然从正前方传来。
壹:“当然可以。”
就是这种感觉,如同老朱站在正前方与他说话,以前诸贤在他脑子里嗡嗡嗡,现在就正常多了。
要是有面能聊天玉石小镜就好了。
想到这里,朱瞻墉突然摸出随身佩戴的光润玉石:“这样呢?”
“当然……可以。”
老朱嗓音自光润玉石内响起。
朱瞻墉像是发现新技能,拿着那块光润玉石:“今后诸位有话,就在这块玉石里说吧,对了,诸位可否能离开?”
老朱能理解朱瞻墉,若有人在他脑袋里嗡嗡嗡,他也受不了。
“这样…不行,超出你三丈会自觉醒来。”
…………
消息在流传。
詹士府乃严苛治学圣地,大闹之后消息自然传给朱棣。
“从儒家十三经到史记,若非诵背过绝无可能,臣起初还觉侥幸,可渐渐却发现绝非如此,瞻墉殿下定然诵读过,并且他回问一句,臣……臣答不上来。”
陈济没有掩饰羞愧之色。
朱棣欣赏朱瞻墉才能,从盐法到渊博之才学,他觉得朱瞻墉更适合做这个皇帝,可回想起靖难,若立嫡以贤不以长,后世子孙也会纷纷效仿他。
彼时,只要有才能的皇室子孙就会起兵发动靖难。
朱棣背脊对着陈济,语气显得异常之淡薄:“朕知道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