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睿听了之后,苦笑道:“李魁,我虽然有这个想法,但你认为,这件事情我会出来吗?这些勋贵们为我大夏建功立业,册封他们也是父皇的主意,我岂会违背?我只是因为张卫之事,有感而发而已。”</p>
李魁听了点点头,他知道李景睿十分聪慧,就算他心里面是这么想的,但也绝对不会说出来,更是不会让其他人知晓。</p>
“殿下,现在整个燕京城都传遍了,臣怎么想的无所谓,想臣家当年只是陛下身边的侍卫,是一个下人,一身富贵尽为陛下所赐,现在就算将这些富贵都还给陛下,臣相信,臣的父亲也是心甘情愿的,但朝中其他的大臣未必会有这种想法,朝中的那些官员们心中不喜,必定会为难殿下的。”李魁有些担心。</p>
“也不知道是何人,居然如此无耻,在外面传播流言,让孤难堪。”李景睿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好好的局面,似乎随着这件事情,将自己的局面搅和的一塌糊涂。</p>
最让他担心的是,皇帝即将返回燕京,弄不好,这件事情都已经传到皇帝耳中,面对这样的局面,李景睿似乎知道自己的下场。</p>
一个不被勋贵接受的储君,想要成为太子,继承大夏江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p>
“都是这个张行成,为何会写这样的书信给我?”李景睿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迟疑来,他承认自己是有这样的想法,但绝对没有表露出来。</p>
最让他怀疑的还是张行成,他和张行成是没有任何交际的,就算是上奏折,也是公事,但两人之间的交往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就是从那封信开始的。</p>
“这件事情查清楚,是何人散出去的谣言。”李景睿想到了这里,冷峻的面容上,多了一些杀机,说道:“你父亲手上的线人比较多,让他立刻去查,看看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p>
李景睿认为这件事情的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操纵,准备对自己下手,就是为了自己的储君之位,这让他心中十分气恼,自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遭遇这样的暗算,每次都是如此。</p>
“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躲在暗中算计,有本事真刀真枪的来厮杀。”李景睿勃然大怒,怒骂道:“我李景睿岂会担心这些家伙,一群无胆的鼠辈。”</p>
“殿下放心,只要殿下行的正,臣相信,朝中的勋贵肯定是明白事理的,臣这就去找人,一定要将燕京翻个底朝天,也要将暗中算计的鼠辈给找出来。”李魁还是相信李景睿的话,在眼前这种环境下,李景睿是不可能对勋贵下手的,毕竟这个时候勋贵还是支持李景睿的。</p>
看着李魁离开的背影,李景睿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只能期盼李魁父子能够帮助自己了。至于凤卫他是不相信的,一个张卫就闹出了这么多的问题,更不要说其他人了。</p>
“殿下。”身后传来岑婉儿担心的声音。</p>
“我这次又被人算计了。”李景睿神情灰败,他说道:“而且,东宫的凤卫不可信,我在东宫的一切,恐怕都已经泄露出去了,否则的话,外人是不可能知道我心中所想,甚至,那个张行成,乃至古神策,都是不可信的。”</p>
这个时候的李景睿,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从提供勋贵动静的古神策,到写信给他的张行成,甚至连东宫内的凤卫都不相信了。</p>
“殿下,现在当如何是好?”岑婉儿听了粉脸变了颜色,当年李景睿被贬的情况,她是记忆犹新,那个时候差点永坠深渊,外放了很多年才返回燕京,现在已经成了储君,一旦出了事情,再次被贬,日后能不能爬的起来,谁也不敢保证。</p>
“这件事情我已经让李魁父子两人去查了,事情能查出来更好,若是查不出来,也没有办法了,谁的人生没有大起大落,只是我的比别人的多一些而已。”李景睿看着岑婉儿,说道:“只是对不起你们俩了。”</p>
岑婉儿听了之后,粉脸上露出一丝强笑,说道:“妾身和谢妹妹嫁给殿下,自然是与殿下生死与共,哪怕殿下被废为庶人,妾身也永远追随。”</p>
“庶人倒是不会,大概是分封出去吧!我们这些兄弟,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李景睿捏紧了拳头,他虽然表面上说着,但实际上心里面可是憋屈的很,自己现在是东宫储君,却因为这件事情被算计了,成为藩王,这是一件何等郁闷的事情。</p>
仿佛知道李景睿心中所想一样,岑婉儿忍不住紧紧的抱着李景睿的手臂,眉宇之间多了一些担忧之色。她知道,李景睿这一关并不好过。</p>
就在李景睿夫妻两人的担心的时候,整个燕京城也为突如其来的谣言给惊呆了,储君准备削除勋贵们的爵位和封地,这简直是一件大事。</p>
“舅舅,你说二哥这是怎么回事?勋贵是朝廷的根基,二哥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日后勋贵又怎么可能支持他呢?”周王府,李景桓看着眼前的长孙无忌询问道。</p>
“勋贵?现在的勋贵自然是根基所在,但日后的勋贵呢?在前朝的时候,关陇世家,也是朝中的勋贵,帮助杨坚定鼎大隋江山,可实际上,到了后来,坏了大隋江山的就是这些勋贵,现在的勋贵,也是日后的世家啊!储君看的很清楚,这些勋贵日后都会给大夏江山带来坏处,尤其是现在,陛下分出大量的土地,让这些勋贵拥有大量的钱粮,这才是取祸之源泉,储君大概是发现了这点,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长孙无忌叹息道。</p>
“这么说,二哥这么做是正确的了,是为了大夏江山的长治久安了?”李景桓忍不住点头说道。</p>
“殿下,有的时候,虽然观点是正确的,但并非能够随时说谁来,在你自身不够强大的时候,说出来这话,就是取祸之道。”长孙无忌解释道。</p>
“那二哥?”李景桓点点头,又感到十分好奇,这个道理,他相信李景睿或许不懂,但岑文本肯定是懂的,他不明白,为何岑文本不去制止此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