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寡妇收回神思,叹了一口气,跟在宋枝枝的身后,往后院去了。
幸而这个时辰宾客还未上门吃饭,住客还都在沉睡,此等闹剧,没被旁人看去了笑话。
“我去顾王府之前怎么跟你说的?”
“枝枝,对不起。”
宋枝枝道,“你不用跟我道歉,你该跟你自己道歉。兰姨娘领着慕敬松来楼里闹,你就任他们闹?从始至终,你一句话也没说,怎么着?被慕敬松家的妾侍欺负,你觉得自己就该受着?你这是顾着慕敬松的脸面呢?”
“我......我只是不想让他太难做。”
“那兰姨娘怎么不怕?”
“我......”孟寡妇道,“你知道的,我和兰姨娘不是一个性子。我只是觉得,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反而我自己受一点点委屈,让兰姨娘出出气,也就算了。”
傻!
可宋枝枝今日心里也难受,不想同孟寡妇多说什么了,日后她吃了亏,跌了跟头,自然也就成长了。
她说的多,孟寡妇不一定能听得进去。
“算了,随你吧,你能受便受着,只要你自己愿意。”宋枝枝拿了冰块包进手帕里,放在孟寡妇右边脸颊上,“若是觉得太冰了,就说一声。”
“嗯。”
孟寡妇自己也并非愚蠢至极,只是她觉着自己摸透了慕敬松。
慕敬松就喜欢那种柔弱的女子,若她可以借着柔弱走进慕敬松的心里,或许日后真有机会当上他的正房夫人。
至于今日替兰姨娘挡的那一巴掌,孟寡妇也坚信,慕敬松会因此更加怜惜他。
“枝枝,你说的我都明白,不过,我并非软弱可欺,你信我,我一定会为自己挣得最好的命!”
“好,若真的如此,那我就烧高香了!”
孟寡妇瞧着宋枝枝问道,“枝枝,你呢?今日你去顾王府,可见到王爷了?与他说上话了没有?他有没有想起什么?”
“没有。”宋枝枝冷声道,“媚娘,我和他,已恩断义绝。”
孟寡妇神情一顿,“你......你说什么枝枝?什么叫恩断义绝?”
宋枝枝对上她的视线,“接下来我所做的任何事,都与寻找宋青山无关,那定亲礼我更是还给了他。自此之后,他是他,我是我,我们的人生轨迹,再也不会有交集。”
“可是......为什么?”
“大约我认识的宋青山早就死了。”宋枝枝无力地说道,“我拼尽全力想要抓住那一抹幻影,可是影子那么脆弱,风一吹,荡然无存。”
孟寡妇心里难受,她知道,宋枝枝的心里肯定更加难受。
“枝枝,别!别这样轻易放弃,好么?”
“我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