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白骨将领气闷大叫。
安青篱神色一厉,突然沉声质问道“你们也配为一军之帅?!几十万自家族人,无辜殒命,在这暗无天日之地蹉跎数万年,你们可曾问过,他们是否甘愿!”
“胡说八道!”有老将怒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死后为国主守陵,也是我等荣耀!”
“荣耀?”安青篱冷嗤,“生前担责,无可非议,死后还要禁锢强求他人神魂!若他们真是心甘情愿,那之前又为何,轻易就被我言语劝服,主动散魂,投入轮回!”
那老将大骂“都是你这贼子蛊惑,不安好心!”
“不安好心的,是你们,还有你们国主!”安青篱反击,“如此大墓,养如此多凶物,将来墓破,凶物窜逃,还要害死多少无辜性命,你们才甘心!”
“你……”那老将骨骼气得“咯吱”打颤。
。
而两只白骨却是身形一晃,想到当年,引无数朝气蓬勃的祁家子弟,踏进此墓时的景象。
那些尚被蒙在鼓里的祁家弟子,只以为是下皇陵来,为始皇修建大墓,哪里知道,等待他们的,却是早已计划好的陪葬。
几十万祁家人的陪葬。
背后亲人,多少的血与泪。
当年那些祁家弟子脸上的绝望,又一次清晰浮现眼前。
两只白骨身形摇摇欲坠,神魂不稳,而后神魂彻底消散,谁白骨消散成烟。
“你?!”那祁家老将见状,咬碎嘴里一排银牙。
安青篱浑然不惧,只继续厉声质问“我只问你,这几十万人的陪葬,他们是否提前知情,他们是否甘愿,你又是否对得起,他们背后那些妻子儿女!”
“你,你……”那老将气得浑身骨头摇晃。
紧接着又是一俱白骨散去。
老将气得越发厉害,浑身鬼气直冒,放眼一望,整个甬道愈发空荡,连它在内,就只有三俱白骨飘飘荡荡。
哪知安青篱还继续道“若是有人让我,还有我背后家族,一夜连死几十万人,管他是谁,拼个鱼死网破,也不受这憋屈和窝囊。”
那白骨老将气得捶胸,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只可惜没有皮肉,想吐老血也是奢望。
“父亲!”
另外两俱白骨心急一唤,虽然生前死后的修为,都在那老将之上。
“我说得难道没道理?”安青篱继续道,“你生前对不起祁家,死后守这满墓室的凶物,对不起芸芸众生,放下执念,转世去吧。”
另一俱白骨哀声一叹“如……如何对得住国主?”
安青篱道“始皇死后享五万年安宁,让你们几十万祁家人留世五万年,再大的知遇之恩,也报了。一份恩情延续五万年,也足够。去吧,我送你们一程。”
两子动心,而那老将却是大声呵斥“你果然要动始皇墓!”
安青篱道“人早已作古,如何动不得。况且这满墓室的凶物,要不要除?”
“……”
墓室里一时无声。
那两子跪拜老父,自散神魂而去。
唯一留下老将,在甬道内执矛怒目。
“你执念太重。”安青篱叹息一声,吐字如刀,缓声道,“八百年前,万乘国夺另一方小世界气运,天道不容,已经灭了。你祁家助周氏夺运在前,不愿被当成马前卒,叛出周氏在后,同样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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