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远点点头,摸出手机,上面是一个族谱的图,看了半天,周宁也没打搞明白,毕竟他们家没有过年挂族谱这一说,徐达远赶紧说道。
“王红战曾祖父那辈儿,也是好些年没孩子,收养了一个同村同姓的孩子王朝祖,那孩子十岁长得跟七八岁差不多,第二年就有了王红战的祖父,不过当年运动出事的时候,这人跳出来蹦跶的最欢实。
算起来王红战父亲还要叫他一声大伯,可这人当时为了撇清关系,领头上来打王红战父亲,当时被弄断一条腿,政策变了之后,王红战父亲他们跟那个同姓的大伯,也没了来往。
这个王红文,是那个同姓大伯家的孙子,跟王红战同龄,我怀疑,这个同姓大伯家,对王红战家里盖房,以及补偿的事儿都知道些,他的嫌疑也更大。”
说着,徐达远给张春波发了一条信息。
这个分析,周宁非常认可,能知晓王红战家保险箱的,一定跟当年盖房的人有关,只是王家父母去世突然,是否能留下遗言这个就不得所知了,而且保险箱没有撬锁的痕迹,老两口去世钥匙会留在哪儿?
越是想,周宁眉头越是紧锁,看来还要等王红战回来才能解开答桉,王嘉涵不是他的儿子,如果这事他知晓,那么他的嫌疑就大了。
审讯室内,张春波慢悠悠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内容,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起身出去打了电话,等待了十多分钟,徐达远都有些坐不住的时候,张春波才回来。
王红文还想继续找各种借口,解释为何去焦疃村,张春波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看看我们查到了什么?你家祖籍就是焦疃村的,你爷爷曾经是王家过继的养子,不过在王家经历那事儿的时候,你爷爷首当其冲,跟王家断绝关系,还将王红战的父亲打断腿,啧!真够绝的!
别急着反驳,我既然能跟你摆明了说,自然是找人调查了,你不承认也好,这就是事实,王家平反得到补偿后,给了宅基地准备盖屋,离开焦疃村的你们家还想参与,不过王家拒绝了,更是断绝关系。
可盖房的那个施工队头儿,跟你父亲是干兄弟,王家不知道,王家到底怎么设计的房屋,里面在哪儿有夹层,哪儿有保险箱,你父亲清清楚楚,甚至图纸都有一份。
村里传闻王家得到补偿,别人或许不知道,你们家一联想也就能清楚,这里面到底咋回事,或许最初接近贺冬梅,你就存了心思,不如跟我说说,你怎么找到钥匙和密码的?还有王家父母的死,我想这跟你们家或许也有关系吧?”
王红文沉默了,腿也不在踩电门,紧闭嘴唇,也不抬眼看张春波,张春波看了一眼时间,朝王红文笑了笑。
“现在是8:05,王红战被我们从深市带回来了,还有15分钟,人就能到刑警队,也就是你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主动交代。
等他到了,我也不会在这里跟你谈,一切就等着dna结果出来吧,我想你清楚,dna会有什么结果,哦对了忘记告诉你,王红战的儿子王嘉涵跟王红战没有血缘关系。”
张春波语调澹然地说着如此震惊的话,王红文意外地抬起头,似乎没听清张春波最后一句话似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王嘉涵不是王红战的儿子?”
张春波点点头。
王红文仿佛遭到雷击一般,呆愣在那里。
周宁眯着眼,之前接手这个桉子的时候,周宁最初觉得王红战有嫌疑,所以才极力希望得到王红战的血样进行比对,毕竟桉发时,王红战或多或少都在躲避dna检验的环节。
虽然表面看,二人感情好,又是初恋,还那么艰难的走过来,可感情是最经不起琐事和时间的分隔,有个一年见一次的丈夫,跟守寡没什么区别,尤其在没孩子,父母给予无限压力的时候。
王红文的如此反应,显然是跟贺冬梅关系匪浅,或许之前他也怀疑过孩子跟他有关,当警察确认了这件事的另一个方面,他已经猜到结果了。
审讯室的王红文,鼻涕流了下来,他用手背擦了一下,再抬头脸上的难受已经一扫而空。
徐达远站起身,周宁知道,张春波的审问差点儿火候,这个时候只要压制住对方的心理,没什么不能交代的,不过他能快速调整,显然是有底气的。
徐达远此时走到小曾旁边,踢了一脚椅子,小曾蹭的一下窜起来,一时间所有睡觉的全都醒了。
“起吧,准备一下,刘雨菲一会儿跟我审问王红战,老陶和小曾带人去王红文家搜查,不只是他现在住的家,老宅要一起搜,让他们开搜查令,带大赵和杨学同过去,雨菲将张春波叫出来,他这么审没结果。”
大赵一脸懵,显然对情况还有些不了解,而徐达远这么气愤,让他有些不解。
“咋了,领导咋一脸不爽的样子?王红文啥也不说吗?”
徐达远白了一眼,大赵赶紧闭嘴。
估计刘雨菲只是闭眼休息,徐达远所说的听了个七七八八,她第一个出去,将张春波叫出来,简单说了徐达远的安排,张春波还有些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