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陈文池已经哭了起来。
过了好久,才控制住情绪,擦了一把脸,瞪大眼睛盯着徐达远。
“那啥,你不是问我谁跟我表姑有仇,就秦学金!除了他没有别人。
他当年入狱,还希望我表姑给他做假证,不过我表姑拒绝了,为此他还打了我表姑,他们虽然离婚,可一直记恨在心,他最有可能是凶手,别跟我在这里废话了,去抓凶手啊!”
看着一脸激动的陈文池,徐达远有种无力感,现在桉情算是回到原点,嫌疑竟然落在秦学金身上,看来陈文池知道的事情有限。
“秦学金也死了!”
陈文池愣住,人直接瘫在椅子上,就在徐达远准备让人准备笔录签字的时候,陈文池直接坐了起来,下意识地说道。
“等等,我表姑留给我一个盒子,就是去年年底的时候,她大半夜叫我过去,然后给我一个盒子,说放我这里保存,谁都不要告诉,她之后要用到,让我最好存在银行保险柜里,那盒子里面或许有东西。”
“盒子在哪儿?”
陈文池脸上有些尴尬,闭上眼似乎在努力回忆,可手指却有些抖动。
“别急让我想想,那天是平安夜,我跟同学约了出去玩,本想开着我表姑的车,不过想着要喝酒,就没开,然后”
说到这里,陈文池卡住了。
大赵急的直跺脚,捶了自己手掌一下,咬着牙愤恨地指着审讯室内。
“这货太气人了,我真想把他拎出来揍一顿,他表姑对他那么好,让他保管个东西,都记不住,啊气死我了!”
周宁瞥了大赵一眼,依旧盯着审讯室。
陈文池刚刚的说辞,前面一句是下意识出口的,不过后面似乎意识到不妥,直接开始想着圆回来,他在隐瞒?
对他最好的表姑死了,他为什么要隐瞒?
这说不通啊?
沉吟片刻,周宁摸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出去。
与此同时,徐达远的手机响了,他瞥了一眼内容,将烟头熄灭,随后将自己的警官证拍在陈文池的面前。
“我叫徐达远,我们成立了一个特别专桉组,秘密调查方文杰和秦学金的死因,而且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当然这些是在秦学金那里找到的。
我们今天从你单位将你带出来,用的借口也是肇事逃逸,甚至方文杰和秦学金的死因也是按照盗抢,来进行立桉,别的我无法保证,但我们专桉组内是可靠的,所以我希望你说实话,不要跟我表演。
刚刚你给我的那些回答,我知道真假参半,你去广海药业集团工作,我想周围人也不知道你跟方文杰的关系,她并没有通过她的关系,将你安排进去。
而且,你父亲挂名是法人的那个公司,是秦学金操控的,别跟我说他们之间多么不和,我想知道实情,不然这桉子无解,况且我们都能找到你,你觉得那些背后的人,会不会担心你掌控着什么,对你还有你父母下手?”
说着,徐达远将手机递过去,上面赫然是秦学金尸体的照片,屏幕一拨,第二张就是方文杰腐败的尸体,陈文池看了一眼,身体控制不住的一抖。
大赵撞了周宁一下,一脸疑惑。
“你是觉得,这货啥都知道,甚至知晓一些方文杰的计划,只是在跟我们演戏,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到底真的是为了查桉子,还是帮背后的人掩盖罪证?”
周宁点点头。
“这小子看起来有点儿彪,可说话滴水不漏,是个心里能藏住事儿的人,而且他表姑那么看中他,或许是有缘由的,就是不知道徐大是否查清,他们家的信息,总觉得他们似乎知道很多内幕,只是诉求无门。”
大赵搓着下巴,越是分析,就觉得周宁说得在理。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我博导给了不少书,其中关于犯罪心理学方面,给了几本他写的书,我觉得受益匪浅,从嫌疑人的小动作还有脸上的微表情,能读出来一些潜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