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诊所大门再度被打开。
大赵擦着汗窜了进来,那姑娘刚要起身,大赵赶紧指了指周宁的方向,随后三步并作两步窜了过来。
二人上了楼,听到诊室里面的声音,周宁跟大赵解释了一番,有火锅在后面等着,大赵心情特别的好,完全不在意这事儿,掏出手机去玩儿贪食蛇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宁眯着眼,原本上来了困意,不过诊室内一阵尖叫,将他的睡意全都驱散。
似乎石医生在安慰,甚至还有别人的安慰声,过了好一阵,尖叫声才逐渐消失。
不过那个尖叫姑娘的声音还在,语速极为的快,声音也高了八度。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觉得我得精神病了,而且这件事一直困扰我,但是从上学之后我不敢再跟别人说了,因为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那么奇怪,仿佛我就是一个怪物。
不过那个梦太真实了,一个一个小的梦境,都是能够串起来的,每天拉着伊伊呀呀的妹妹在院子里面捉迷藏,一起玩泥巴,还去捉鸭子。”
石医生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但语速很慢,让人听着那么舒缓安抚。
“不急我们深呼吸,全身放松,现在慢慢张开眼,好对放轻松,看着我然后跟我说,你那个梦好吧?”
一个男子焦急地说道:
“医生,你这样让她回忆那个梦,不是更加加深她的记忆,天天弄的跟闹鬼似的,难不成你还要写个符送点儿符水,你到底是不是心理医生啊?”
周宁眨眨眼,这人够勇的,如此质疑一个医生的专业素养,还打断心理医生的治疗,这是有多无知。
随着周宁的目光看过去,石医生诊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男子直接被拎着领子丢了出来,那人相当的激动,不断在跳脚叫嚣。
不过一侧身,见到穿着警服的大赵和周宁,瞬间老实了。
找打一个角落坐下,可眼睛还是盯着诊室的方向。
而诊室内,似乎石天孝贴着玻璃门,所以即便压低声音,周宁也听得真切。
“好了,现在没人来打扰,他是你哥哥还是男朋友?”
“男朋友,他嫌弃我睡觉总是惊醒,甚至是喊叫,所以才带我看了不少的神经内科,这不托人找到你的,其实我醒了也能记得一些,只是没有晚上想的那么准确。”
“别急,慢慢跟我说说事情经过,或者是干脆将你那个连续不断的梦跟我聊聊。”
那个姑娘似乎是沉思了片刻,组织好语言,这才讲述起来。
她说在梦里面,她应该是四五岁的样子,有一个妹妹,比她小差不多一两岁,说话不利索,走路也总是摔倒。
妹妹天天跟在她身后,她干什么妹妹就干什么。
操着陌生的口音,玩儿着捉迷藏、捏泥巴、抓鸭子,不过是那些经历的一部分,她和她妹妹每天晚上在一张床上睡觉。
至于对妹妹最后的记忆,就是妹妹走进一户有三间屋的房子。
地上是石头铺的地面,摆着一个个箩筐,里面有新鲜茶叶,妹妹饿了,进去跟屋里面的老奶奶要吃的,老奶奶笑着带妹妹进去,随后关上门再也没出来。
哪怕现在说起这一幕,她的手都是颤抖的。
不过从这里开始,她的记忆似乎发成断层,就好像消失了几年的记忆,至于后面的就不是梦境,她日记里面都记录过,她妈妈叫她洗头,她就说先给妹妹洗吧。
然后妈妈就很诧异,你从小就是独生女,家里哪儿来的妹妹?毕竟每天梦境都存在,印象非常的深刻,她就不相信,跑出去问了自家所有的亲戚,他们都说她是独生女,家里从来没有一个妹妹。
甚至因为这个,父亲回来后,去请了一个道士,说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依附在她的身上,让道士给驱魔驱鬼。
折腾了三天,她高烧了三天。
这场闹剧,在她承认妹妹是自己编造的时候,才真正结束。
可是她心里清楚,那不是编造的,现在更是将这个梦不断进行记录,可唯独缺少五岁到上学前的那断记忆,自然除了梦里,现实中妹妹并没出现过。
不过经过仔细的比对,她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四五岁带着妹妹玩儿的那个院子里面,陈设还有房子的材质,跟他们家都不一样,她偷着试探过妈妈,妈妈说他们小时后搬过家,不知道她记忆中的房子,是不是那个老屋。
石天孝沉默良久,开口说道:
“我帮不到你,不过按照你所说的这个过程,我觉得跟我另一个患者有些相似,可他所经历的那些不是梦境。
如若有可能,我建议你去那个老屋看看,至于心理治疗没什么必要,放轻松不要纠结这个梦,毕竟人生是需要向前看,不能永远沉浸在四五岁的回忆中。”
那姑娘哽咽了,谢过石天孝,开门走了出来。
周宁瞥了一眼那姑娘,见她将一张照片在装起来,不知是紧张还是失望,相片直接掉在地上。
周宁捡起来,仔细看了看,照片上面有五个人,两个老者两个中年夫妻,还抱着一个女孩。
四个大人身上的衣服,都是滇北少数民族的服饰,不过怀中的小女孩却穿着粉色的衣裤,面容与后面四人没有特别相似的地方。
周宁将照片递给那个姑娘,瞥了一眼石天孝。
“姑娘我建议你,跟父母去做一个亲子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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