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三哥来说,”她举例,“你说他是中毒箭身亡,看你这个样子,上辈子应该是为了你挡的箭才死掉的吧,但那是他为了救你,并不是你害的他,你难道想这个样子吗?那支毒箭难道是你自己射的吗?你也是受害者,薛琰,你别忘了这个事实。”
后面一句,她语气很重。
薛琰整个人都呆住了。
从来,没有人这么跟他说过。
上辈子,他就算痛苦,也很少表现出来的。尤其是家里还有人活着的时候,他怕家里人担心。
等家里人都没了,他更没有表现出来过。
因为他没有家人了,只是大翎的摄政王了。
摄政王是不能有这些东西的,所以,他便将这些事更放在了心里,只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想起。
而上辈子,家里人没了,就是没了,不会再回来了,他知道这个事实,就算痛苦,也能压得住,但这辈子,现在,却不一样,家里人都还活生生的。
大家都还活生生的。
所以,他倒是有些压不住了,有时候自然就泄露了出来。
“何况,”姜月继续道,“三哥为了你挡箭,是为了救你,想你好好的,并不是想让你因为这个事自责,痛苦。”
薛琰还呆呆的。
“我再跟你打个比方,”姜月又道,“比如,我在镇上玩的好好的,却有个人来镇上找我,然后我们一块玩,结果有人纵马,踩死了这个人,那这件事怪我吗?我该将这个事往身上揽吗?不是该怪那个纵马的人吗?要是按你怪自己的方式,那我是不是也要认为是自己的错,认为都怪我,都是因为她来镇上找我,要是不找我,就不会死,可我没让她来找我啊,那马也不是我纵的……反正大概就这个意思,你肯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