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石榴听见乱斗平息了,才敢从一推堆弃的桌椅后面跑了出来,跑到陆清欢身边,慌忙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陆清欢笑着安慰她,说道:“我没事!你呢?没有受伤吧!”
石榴摇摇头,却有些委屈的说道:“石榴没被伤着……小姐,就是……您装蜘蛛的小匣子被我不知弄哪里去了。”
清欢笑笑,说道:“那个东西,没什么。”说完吩咐她:“石榴,去喊官差过来,赶紧处理一下这边的情况,我跟苏公子在这里守着。”
“好!小姐小心!”说完便忙不溜的跑了。”
“不用太急!”陆清欢喊道。这小妮子也太麻溜了。
苏霖听见她的小匣子丢了,从袖里掏出一个,说道:“你是说这样的吗?”
苏霖本意是想问,丢的是这样的小匣子吗,自己可以帮忙找找。
却不料清欢听了这话,误以为小匣子被他捡了去,便谢着接过了。
苏霖一愣,又想着这玩意本就是宫里今日发的人手一个,过节图个乐。要不要也没什么,便也将错就错随她拿去了。
等官差的空档,苏霖细致的将酒楼里各处看了看,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有尸体也有些被打晕的人。里面的食客能跑的都跑了,还有些躲在客房包间里瑟瑟发抖。
他找来先前躲在后院的伙计将酒楼大厅里还有气的尸体都绑起来听候审讯,然后将酒楼里还未逃出的人都先安置在一处,等待官府的人过来逐一排查。
不过多久,官差还没来,酒楼的掌柜就闻讯急急忙忙赶来配合调查。
两人寻了个干净的位置邀掌柜坐下,顺便聊了聊。
才知这掌柜的生平及这酒楼的由来。
酒楼掌柜姓汪,是土生土长的南巍人,家境虽不算优渥却世代书香,他是家中独子,父母便盼他学有所成,光耀门楣。可这汪掌柜自幼便对读书提不起兴趣,反倒热衷烹厨。
他父亲是城中一处私塾的教书先生,秉承着君子远庖厨的观念。平日里总是逼迫他,让他苦恼不已,一气之下便离家出走。一来是为了脱离父母亲管束,二来是为了学习各地特色佳肴。
出门二十余载从未归家,刚开始是生活潦倒没有颜面回家,后面终于在外面闯出了些名堂,成了有些名气的大厨,在各国也开了些有名气的饭馆,这才想着回乡接父母亲享福,顺带也算是证阴了自己。
回来后,才发现老屋早已不再。听闻旧邻讲才知,父母亲自他离家后便一直在寻自己,盼子归来。父母亲拿自身所有的积蓄开了个小饭馆在此,只因为这里是离北城门最近的地方,他也是从这里离开的。只盼望他回来时能一眼望到思念至深的亲人。也是对起初时对他的不理解而歉疚。
十几年后,父母亲实在等不住了。孩子漂泊在外,数十年生死未知,便启程去寻他。父母一生从未出过南巍,这次却下了决心寻到他。这途中去过哪些地方就不得而知了。旧邻只知道几年后只有他的母亲回来了,回来后没过几个月就逝世了。去世的时候身边都没个人照应,还是有几个调皮小孩捉迷藏翻进屋子,才发现他母亲的尸身。
当他满心欢喜的回来准备带着父母亲过上好日子,也想跟他们证阴自己的成就,却发现父母亲早已原谅了自己,只给自己剩下满心的自责与愧疚。
说到此处,掌柜的不禁泪流满面。他说:“后来,我只留了这一家店面。来我酒楼里干活的伙计也都是土生土长的南巍人。我总想着,父母亲就算逝世,他们的魂魄仍留在此处看着我,保护我。”
……
这么说来,酒楼伙计跟刺客勾结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苏泽宽慰了掌柜几句,便站起来去看地上躺着的那些刺客的尸体。
陆清欢也安慰了掌柜的几句,正要跟过去看看有什么发现,就听见陆黎唤自己的声音。
刚才那群刺客发现追不上了,便在邻近城门的地方撤退了。蔚然泽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把赵瑾瑜带去了校场,跟陆黎汇合。
陆黎一听有陆清欢还在酒楼,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欢欢!有没有被伤到?!”陆黎跳下马,跑到清欢面前,将她前前后后看了一遍,确认了没有受伤才放心下来。
陆清欢连忙摆头:“哥哥,我没事。太子怎么样了?”
“清欢!我没事!你还好吗?!”陆黎还没来得及回答,刚刚骑马赶来的赵瑾瑜就勒马停在他们面前。旁边还有几个带伤侍卫和蔚然泽。
蔚然泽没有与他们多说,而是跑去苏霖旁边,跟苏霖一起蹲着查看那些横七竖八躺着的尸身。
“有什么发现吗?”蔚然泽问道。
苏霖指着面前的一个尸体,掀开他上臂上的衣服说道:“你看这里。”
这句话引来了大家纷纷侧目。
只见这个人的手臂上有一处包扎的伤痕,掀开后,里面居然少了一块肉,缺口处还泛着点蓝紫色。
蔚然泽一看,便同赵瑾瑜说道:“麻烦殿下令侍从退至门口守卫。”
赵瑾瑜便挥了挥手,冲身边人说道:“你们去门口守着。”
等四下无他人了,陆黎便问道“这是什么?”
“或许是……北岭密卫?”蔚然泽不太肯定的说道。。
苏霖点点头道:“虽只有他一人身上有,但也应该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