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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的确不少灾民落草,但不是他们,”小宝说道:“那些灾民都是普通老百姓,也不敢跟真正为非作歹的人搅在一起。”
楚清点头,这倒也是。
没杀过人放过火的普通人,能落草,最多比好人坏一点儿、胆大一点儿,要说与山匪相比,远远不够看,就算投奔山匪,照样挨欺负、吃不饱。
小宝:“毕竟只为抱团取暖,他们也不敢做得太过火,所谓打家劫舍,也只敢打劫穷人,比讨饭的强不了多少;
碰上真的匪徒,也只有跪地求饶的份儿,那样儿的人,我给他们分了点杂合粉,让他们往南走,去海州了。”
楚清奇怪:“去海州干嘛?”
小宝理所当然:“那不是咱家封地吗?反正他们土地没了、家也没了,家人逃荒时丢的丢、死的死,去咱家封地不正好吗?”
楚清就更奇怪了:“谁跟你说海州是咱家封地?圣旨都没下,你娘我还没换地方呢!”
卓耀悄没声坐得远了些,甘来装作去看野猪肉烤没烤好也跑了。
“小甘甘”从祥子那儿获得一大堆新鲜的野猪内脏,正撕扯得欢实,突然后脖子上的羽毛炸了起来,它“咕咕”一声,跟老母鸡似的,抓起一块猪心飞树上去了。
楚清看着“叛徒三人组”,抿了抿嘴,咬牙道:“小宝,断你一个月零花钱!把你的金饼子上缴!”
小宝一脸无奈地把刚才那个自家矿产出的金饼子交到楚清手里。
甘来瞧见“警报解除”,就捧着两大条烤好的肉过来,很狗腿地拿起调料罐,挨个给撒了一遍料才递给楚清。
然后反手就塞给小宝两块金币。
两块金币的厚度,抵得过刚才那個金饼子了。
楚清权当没看见俩人的互动,动手把两大条烤肉切成小块——一条肉足有半斤,不切开咋吃?
卓耀就没敢回来坐,他可没有金币!
小甘甘就在卓耀上方的树上吃猪心,有碎肉掉下来,带着血滴落到他身上,卓耀气得够呛——他没有金币,又不能飞树上,那树枝也抗不住他的体重呀。
“那这帮家伙是什么人?”楚清没有忘记刚才的话头,问道。
小宝说:“这些是老‘坐地户’了,平日打劫过往商队,衙门有需要时也接点私活。”
能接衙门私活的土匪,不像那些地主乡绅或是他们手下人干的“兼职工种”,只敢打劫小商贩。
他们通常是“职业土匪”,占山为王、打家劫舍,有时需要官府提供信息或是帮忙销赃,官府的人也乐于白得“手续费”,达到“合作共赢”的目的。
没有“白道”支持,何来“黑道”呢?
楚清问:“你是说,这次真的劫咱家粮队了?谁指使的?”
一般没人敢劫楚家的队伍。
“佳兴知府,”小宝说道:“娘亲,你知道玉米面现在价格多少不?二十文一斤!快赶上节前的猪肉价了!
咱家的杂合粉,虽说吃起来难吃、难咽,但好歹以橡子粉为主,里面还掺着粗粮,顶饿,若是卖,也能卖上十文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