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倒是有,可是孟家当初不压价,直接收,他们把其他的财路都断了。
于是,孟家控制了叫价权,这些百姓只好降价。能降一次,就能降若干次。
而孟家在不停压缩成本的同时,只需跟上这两种商品的市场价,就赚得盆满钵满。甚至因为垄断,在种植所在地区都没有竞争对象。
所以孟贤胜会担心,如果百姓知道他们的东西不再提供给皇帝,就会不甘心再如此低价的便宜孟家,就算不提价,卖给谁不行?
孟淳摇了摇手,打断儿子的话:“我说了,这些你不必担心。
这点芝麻油钱,我们已经赚得很艰难了,你知道,那个楚清,她用豆油和花生油,把我们的芝麻油挤兑的价格一降再降;
采买司的那个老阉人吃了咱家多少回扣?还要做脸做色的给我看,要我花着钱孝敬她,还得领他的情!
还有,咱们家也就负责皇家赏赐用的丝绸,那能有多少?数量不多,但是品种可不少,我们能赚多少利润?
那个楚清,用棉花和棉麻混纺、棉毛混纺直接把咱家的丝绸又挤兑下去多少?
不但皇家赏赐的丝绸减少了,就连咱家在各地布庄的销量都锐减!
所以说啊,你不用管这些,大不了这个皇商咱不当了,谁爱当谁当去!
皇上想拿这一丁点的小名头,就让咱们替他跟那些世家名门作对,呵呵,谁比谁傻吗?
咱们家,虽然没有那些世家名门的名声好听,可咱也是传承百多年的世家!
你等着,只要皇帝有撤掉咱们家皇商的意思透露,咱们也就不必掖着藏着,野心该露就露,你立马就参与科考!
老子对你有信心,只要你崭露头角,咱们家也能成名门!”
作为百余年的老牌商人,孟家的财富底蕴不差,与名门相比,只是“铜臭味”重了些而已。
这些年孟淳为家族打算,做了两手准备:一只手供儿子读书,随时准备科举;另一只手把家族嫡女往各世家贵族、高官权势门里面送。
还就不信了,当不当皇商能怎地?
孟贤胜觉得父亲说的在理,所以点头,但是,他马上又问:“那个楚清的孩子?”
孟淳咬了咬牙:“留不得!但是你不要动他,先观察着。以前没弄死那母子俩,现在他们就在淞江府,更不能动,只要他们在这里出了事,别人第一时间就会怀疑我们。”
孟贤胜说:“以前的截杀,不是没人知道是我们干的吗?”
孟淳瞥了他一眼:“你这话,自己信吗?”
孟贤胜不吭声了。
是不信。
不是没人知道,是没人能够举证。
楚清自己也没有举证,派去的人都死光了,没有证据,那帮东伦流匪不会承认这件事的。
但是没有证据,不代表楚清不知道。
孟淳最后说道:“先看着吧,给他们找点事做,比方,学院开不下去什么的,把他们挤兑走,只要他们离开淞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