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矛盾。
不信是他,又信是他。
“想让你欠我的。”时泾州也很坦荡,“撇开以前那些事情不说,就这件事,再加上今天的事,你算得清你欠我多少吗?”
乔知意紧抿着嘴唇,是,算不清了。
“古人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乔知意,你既然算不清了,要不还是以身相许?嗯?”低沉的嗓音透着慵懒和邪魅,如同黑夜里的恶魔,在引诱着她一步步走进黑暗里。
乔知意心是乱了,可也想当回无赖,“我没有求你。”
“所以,承了我的情,却不想还了?”时泾州言语里带着一丝笑意,“你打算当无赖?”
被看穿了。
乔知意咬着嘴唇,不打算说话。
腰间突然一痒,他的手指挠着她最敏感的地方。
“你……”乔知意忍不住想笑,“你把手拿开!”
“当初不声不响地离开,是不是为了跟韩零双宿双栖?”时泾州自己都没有想到有多么的在意这件事。
乔知意又想起来。
时泾州另一只手也搭了下来,搂着她的肩膀,根本就不让她有任何能够反抗的机会。
“我说是呢?”乔知意也生出了叛逆心理,不管真实想法,只要跟他对着干就行了。
时泾州难得好脾气,轻拍着她的肩膀,“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冷沉的语气里却是带着点威胁了。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话是真没有错。
因为欠了他人情,且不管时兰婷那事到底是不是他做的,就今天这事,也是欠了的。
本来就有点怵他,再加上现在这种立场,她确实是严谨地斟酌了一下才说:“不是。”
事实也不是为了韩零。
“为了避我?”
“不是。”
“那为什么不辞而别?”
说来说去,就是这么一件事。
“辞不辞别对你来说重要吗?”懒得跟他去抬杠,想着那几次的失望,整个情绪都低落了。说到底,她喜欢过他,对他的那些所作所为和态度,真的很在意。
因为失望攒够了,所以不想再继续了。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等我。”时泾州开始复盘,“等我回来,你已经不在了。”
“已经定好的时间,我为什么要等你?”
“不能打电话说一声?”
“我以什么身份跟你报备我的行程?”
乔知意的一句话,问到了时泾州。
短暂的沉默,乔知意知道自己问到点子上了。
她这会儿才试着去拿开他的手,不知道是不是他恍了神,还是觉得这话扎了心,他松手了。
终于站了起来,拉开跟他的距离,客气又疏离,“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的帮助。还是那句话,我欠你的,只要你有需要,只要我能做到,义不容辞。”
这是真话。
有恩必报,她不想做个忘恩负义的人。
时泾州也坐起来,仰头望着她,拿出戒指,递给她。
乔知意没懂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接了过来,这玩意儿就不该存在。
它现在绽放的那点光芒,就是在对她曾经那点心思的嘲笑。
“给我戴上。”时泾州伸出左手,无名指动了一下。
乔知意愣住。
他这是唱的哪出?
“才说的话,就做不到了?我有需要,你做得到。在犹豫什么?”时泾州催促着,“还是说,你说的话不可信?”
手上的戒指有点发烫,她想丢了。
“你一个未婚男人,戴什么戒指?”乔知意握紧了戒指,准备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