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谦迟疑了,好一会儿,“你呢,你会怎么样?”
“不知道,其实不见也可以。总能留下最美好的一面。我听过一些故事,说有些丈夫一生不知道妻子没化妆的样子。她们总会在丈夫之前起床,等着丈夫入睡了再卸妆。快死了,躲起来,不让丈夫看到自己丑陋的一面。然后让丈夫每每想起自己,都是在梳妆的样子。女子的妆容,对一些男人来说,就是爱的一种表达。”实娘顺口说道。
“你赞同?”张谦看着实娘。实娘妆的时候不多,一般都是出席大的场合,配合着她的衣裳。但平时在家,她用的就是四娘子做的一些润肤的膏脂,让她看着水润健康即可。若是按她说的,难不成说,她不爱自己?
“不,不是赞同,或者不赞同。我觉得女子想为自己爱的人,细心打扮是对的;我也赞同,女子为了自己而细心的打扮。我爱美,是因为我喜欢美丽而自信的自己。”实娘真不愤青,她也没有拳师的自觉。
她觉得不论男女,其实爱美是天性,我就爱美美的自己,有罪吗?所有都是借口,我只是爱美罢了。但很多人其实是不够自信的,于是还是喜欢给自己找一些借口。好像没有借口,就不好意思给自己买个口红,没有借口,就不能再买一盒新出的粉底。男子也是,让他们穿得帅帅的,让他们往身喷点香水,他们不乐意吗?所谓不乐意,其实也是人设。他们内在,只有有人伺候,他们真的有多细致就能过得多细致。只不过世俗对他们也有太多的限制。就像是男孩子凭什么不能哭?
她知道自己很美,所以她特别小心的在维护这份美,不化妆是因为她不觉得画了妆会让她更美罢了。现在张谦问起,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好像起来,会很复杂。摇摇头,“我是觉得大姐不想送走父亲,和婆婆最后不忍让父亲来送别,倒是异曲同工。不过呢,都是活着的那个受罪。”
“是啊,人非草木,真的不见,就能真的不伤心?大姐真是。”这句话,张谦听进去了。母亲的作法,其实是伤害了父亲的,但这回,大姐伤的就是她自己了。
“我觉得爹应该已经想好了,也安排好了。他真的是天下少有的好父亲。”实娘叹息了一声,“每到这时,我就会想方闲,明明想好了,不要去想他了。我是田息,我是田威大将军的女儿。可是看到公公,我还是会想到方闲,为什么,要那么对他的儿女。明明都是亲生的。”
“好了,他知道你和大哥没事,他走得很平静。”张谦搂住了实娘的,现在他们也要有孩子了,有时好像心境也不同了。他好像一下子能理解父亲要大姐快走的心情。父亲想的应该和母亲一样,不想子女看到他离开。有时,保有一个幻想,也许更好。可是方闲带着他心爱的妾,还有妾生的那些子女们一块走了。最冤枉,就是那位李氏夫人了,不过也算了,李家一家子死绝了,李夫人就算活着,也没地可去。他真的没法理解方闲,但这些话,却不是能和实娘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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