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声透过穹顶天际,直传入二人立身之地,震得屋檐作响,薛虎并无内力傍身,铁塔般壮硕身躯竟在此声之下被震得身形不稳,万幸尺夜在旁,虽断了一臂,但却因祸得福,在药液相助下,内力修为,再进一步。
出掌相抵,助薛虎稳住身形,随即从一旁屋内翻找出胭红斗篷,塞与薛虎,自披一件纵身跃起,直出金鸡楼,向楼外跃去,运足内力,声随影出。
“原是野鬼村孤师伯前来,金鸡楼姬夜有失远迎,还请师伯恕罪”
见尺夜已动身前去拖延,薛虎也不再耽搁,将斗篷披上,闭目静待,再睁眼时,目光已变得呆滞,俨然又成了恶人岭哑师伯手下行尸走肉般的存在
却说尺夜身形跃动,觉丹田中内力充沛,脚踏金鸡楼体借力,跃动数次,终抵金鸡楼外,见得通往酆都山索桥之处,瞳仁骤缩。
倒映尺夜双眸中的索桥前,十余道红袍身影凝立,当先一人,遮面兜帽已然脱下,此刻正不耐望向金鸡楼中,直至听见尺夜之声,抬眸望去,见那胭红都身影跃出金鸡楼,面露不快,心中暗忖:“慕容岳夫妻两人,竟如此无礼,只派来个外门弟子前来迎接”
身后随行红袍人中,也听清了尺夜之言,望着金鸡楼的双目之中,隐显嫉恨之色,当年若非慕容岳夫妇二人,自己又怎会如现在一般,听人差遣,那前方高耸的金楼,应是自己的才是
想至此,心中不忿更浓,本欲借野鬼村之势,训斥这外门弟子,好抹去那慕容岳夫妇的面子,一解心头之恨,可随即想到自己不是慕容岳的对手,如若惹恼了他夫妻二人,身旁这群师兄弟,只会作壁上观,没人会出手相助。
眼珠一转,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凑近身前师兄身前,低声开口:“这金鸡楼实在无礼,只遣外门弟子前来应付咱们,分明是不将孤师兄看在眼中我看那梼杌作乱,便是金鸡楼看守不利之责,还有师父的血丹,哪怕是今日交到师兄手中,咱们一路不停,护送至还魂崖上,恐怕也是迟了,这等罪责说不定会令咱们野鬼村一并受罚”
领头红袍慕容孤,本不是被轻易挑拨之人,但当听闻因血丹一事,被连累责罚,顿时怒上心头,谷主虽是名义上一众红袍师父,可对待弟子,向来严苛,尤是血丹一事,稍有差错,轻则废去内力,重则罚入金鸡窟中,充作那凶兽丹粮
眼见师兄似在自己一番挑唆下,已显怒意,此人当即跨前一步:“还请孤师兄下令,慕容颜愿领众师弟入金鸡楼,将慕容岳夫妇二人擒出,押上还魂崖,如此一来既可解了我野鬼村连带之罪过,说不定还能得谷主他老人家”
话音未落,就被慕容孤抬手止住,适才差点被怒火冲昏头脑,自己这位师弟是何心思,慕容孤心知肚明,但金鸡楼确实无礼。
“不如就让慕容颜拿下此人,给金鸡楼一个教训,也能让慕容岳夫妇长长记性。”定下心思,慕容孤回首就欲下令,却听那疾跃而来之人带着哭腔之声传来。
“师伯,救命!”
本见孤师兄眼中狠辣一显,慕容颜心中暗喜,知道师兄要下令让自己动手,但却被这金鸡楼外门弟子的寥寥数言坏了挑唆之计,心中暗骂来人,便想着先下手再说,只要能逼出慕容岳夫妇,到时由不得师兄不出手。
定下心思,藏于红袍之中的猩红之剑已然紧握,缓缓挪动步子,准备即刻出手时,却被师兄冷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