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圈之外观战众人,早已目瞪口呆,即便日日相见的金鸡楼少楼主也被平日里处处谨小慎微,与人和善的姬师兄震住,不知他在何时,竟练成了如此厉害的剑法。
不过转念一想,无论他剑法多高超,也不过是将来助自己坐上金鸡楼主之位足下之阶,又兀自心喜。
今日一剑,苦练多年。
鹰隼试翼,风尘翕张。
志在必得之下,姬夜平日里眸中那份谨慎,荡然无存,狠辣尽显,似已忘却了眼前红袍,片刻前还是他口中不能得罪之人。
亲眼瞧着手中长剑刺穿红袍身躯,姬夜眸光闪动,可须臾间,顿时又凝重。
只因自己刺穿的红袍,虚幻闪动,骤消当场,对方竟在自己一招之见,就已使出了自己库年多年,练成的一剑,比起自己脖颈处传来的寒意,苦练数载化为泡影的打击,才更让姬夜心如死灰。
在场众人无一人看出红袍是如何逃脱姬夜这一剑的,只瞧见了与姬夜相同的虚幻之影一闪,红袍就如鬼魅一般凝立金鸡楼首徒身后,手中猩红长剑已搭在对方脖颈。
「原来如此,哪怕我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仍是抵不过武差一境吗」金鸡楼首徒,失魂落魄,喃喃自语。
微阖双目,闭目等死之时,却觉颈边寒意瞬消,回过神来的姬夜不由回首,却望见猩红长剑已然不见,唯有踏步行向恶人岭众弟子的红袍身影。
尚处震惊,未曾回过神来的梁冀等人,直至红袍行至身旁,伸出手来轻拍肩头,方才醒来,忘却了恭维谄媚的梁冀呆滞目光,顺着适才轻松败了金鸡楼首徒的师伯手势望去,终是回过神来,明白了师伯之意。
「来人,快去将那些丹粮尽数押回恶人岭,等待师伯发落!」扬眉吐气的梁冀回神一瞬,忙不迭开口呼唤众人。
被梁冀一吼,众人纷纷回过神来,忙不迭押着半死不活的丹粮们入岭而去,空留金鸡楼两人矗立密林之中。
与自己师弟错身而过一瞬,梁冀得意一笑,向着众人轻声开口:「师父未归,师伯也并未追究大家之责,大家想投金鸡岭的,梁某自不会阻拦,不过何谓明智之选,适才交手,想来诸位师弟心中自有分辨,若想随梁某归岭的,现在动身,我保证既往不咎」
窦柯身旁众人也被适才「师伯」一剑所慑,这些人也都如窦
柯一般,墙头草,随风倒,自瞧见那一剑的风采,改投金鸡楼的心思荡然无存,又听得师兄不计前嫌之言,权衡之下,一人领头,众人随行,终调转头去,随梁冀投恶人岭而去,空留窦柯一人,立于原地。
此时梁冀,早忘却了自己那位去往望乡坡的师父,甚至心中暗暗期盼他莫要活着回来才好,自己则能名正言顺的拜入师伯门下,恶人岭有他坐镇,莫说金鸡楼,便是野鬼迷魂酆都寒,无间风凌莲花伴,又当如何。
心中盘算着小心思时,却觉前方兀自前行的师伯止步,微微侧首,似有意示下,忙抬手止住身后众人,快步上前,躬下的腰比起先前又低几分,知师伯天生有缺,不能开口,忙抢先问话,好让师伯可以明示。
「师伯是想示下何事?金鸡楼恶人岭丹粮」
前几问,师伯皆无反应,直至「丹粮」二字,师伯兜帽微侧,立时知晓师伯是在示意丹粮一事,忙继续问道:「师伯是忧心这丹粮一事,如那金鸡楼二人所言,会误了谷主大事?」
见师伯微微点头,梁冀忙开口答道:「师伯放心,我等回岭之后,立即挑选上好丹粮,送往金鸡楼,既不堕落了咱恶人岭的威风,也不会因此误了大事,让金鸡楼在谷主面前高咱们的状」
得师伯赞许点头,梁冀心中已乐开了花,只想着能寻一机会,改投师伯门下,见师伯抬步前行,忙招呼着众人押着丹粮动身,自己则快步行至前方引路去了
传林之风拂过,林中慕容鲁嘴角、眼角都已微微抽搐,适才交手他也瞧见,恶人岭有了这样一位高手,实出乎意料,自己当众受辱更是难以平复心中怨忿,盏茶之后,方才愤愤拂袖,满怀怨忿望向早已不见红袍身影的恶人岭方向,恨恨开口。
「好!尔等如此待我,看我回楼之后,禀明父亲,让他老人家亲至,看你可有今日威风」言罢,拂袖往山中行去。
窦柯见状,也顾不得其他,自己改投金鸡楼已成定局,即便心中懊恼,也无法更改,见慕容鲁动身离开,忙不迭快步跟上,不顾对方厌恶嗤鼻,只能咬牙随行。
「姬师兄,你这一败,还真是让我金鸡楼‘争得颜面"!」
至矗立林间,尚未回神的姬夜身旁,慕容鲁撇嘴角,嘲讽尽出,言毕之时,兀自踏步而去,却没瞧见错身而过后,自己这位师兄嘴角显出的那抹计得之笑。
抬眸望向恶人岭界碑之后,早望不见红袍身影,但姬夜眼眸之中,满是恍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