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原来如此望乡坡远离倒成了尔等三人偷腥之地」似已知晓自己下场,红袍并未求饶,依旧以污言秽语相激。
顾萧闻言,眼中一寒,微抬手中断月之时,却被一只手掌按下,侧目望去,正是陈庆泽,见他抬步上前,行至红袍身前。
「若非木小兄在旁,我妻与两位弟妹,已命丧你手,妻子受了伤,我这做夫君的,自然要为妻出头」言时回首,望向爱妻,眼中温柔,再回首时,顿满凝杀意。
轻抬手中长箫,似在与多年好友交谈,更似在说与红袍:「老朋友,杀他用你,实是怕脏了你」
许是想起自己赶来时,听见少年问询红袍,陈庆泽目光稍动,将手中长箫再负身后,向红袍继续开口:「你受了伤,我不占你便宜,单手对你,如若你能杀了我,便可自去,保证木兄弟亦或吾妻、弟妹,不会阻你」
有生之机,谁人又会求死,红袍有些不敢置信,抬首之时,余光正瞥见陈夫人那双满是爱意与忧心的目光,不过目光所凝,并非自己,而是眼前负手持箫的汉子,心中恨、怒顿满,咬牙切齿道:「果真」
陈庆泽伸出一手,三指向天道:「黄天在上,厚土在下,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言至此,话锋一转:「不过你若不敌,又如何」
红袍已然站起身来,抖起宽大袖口,裹住先前被少年刺穿的双掌伤口,迸出几字:「既决生死,还道如何」
言尽时,那双深陷双目,已然微瞥身后林中,先前被少年刺穿双掌,猩红长剑早落竹下,此刻正倒插地面,随红袍目光至时,似得感应,剑身竟已微微摇晃
再观陈庆泽,对红袍之举毫不在意,仍是自顾自开口:「你若不敌,我倒也可」
话才出口,那并猩红长剑已然从泥林中泥土中倒飞而起,直射而来,红袍瞬间出掌,握住剑柄,向仍兀自开口的陈庆泽刺去。
虽红袍双掌有伤,但这一
剑,仍不弱于红雾之中偷袭少年之杀招,剑光闪耀间,已至立身开口的陈庆泽喉间,让观战的陈夫人不由惊慌,差点惊呼开口。
顾萧也不由心中一紧,临阵对敌,最忌轻敌,适才陈大哥奏取展境,显出知天武境,但红袍这剑,实在是快,以至自己也不由轻抬手中断月,想要出手相助。
红袍剑快,麻布衣衫身影更快,快到少年双目只捕捉到一线残影,红袍就已败了,待得众人瞧清眼前,不由圆睁双目,便是作为枕边人的陈夫人,也不敢相信,平日里只爱饮酒高歌的夫君,只用一招,就已制服了师兄。
持箫之手,依然负于身后,先前还三指指天的手,已呈爪式,死死扣住红袍咽喉,稍稍用力,红袍面庞顿时涨红。
「我话还未说完,怎得这么心急你若不敌,又如何」陈庆泽那双平日里尽显豪迈的双目之中,杀意流转,让林中竹海,朔朔俯首。
无法呼吸,红袍手中长剑都已快握不稳了,阴寒双目之中更是盛满惊恐,自忖全力的一剑,便是适才那武艺绝伦的少年,也只能出剑抵挡瞬间笃定,眼前这人,是自己无法匹敌的存在。
随扣住自己喉咙的手指愈发收紧,呼吸愈发困难下,脑中意识也渐模糊起来,听得此人开口,哪里还有心思思虑其他,窒息之下,求生本能,已然显现,费劲全力,从口中憋出几字,以回面前之人。
「你你欲如何」
声出之时,锁住喉咙的铁爪顿松,红袍颓然跪地,张口呕咳不止,此时狼狈,哪里还有半分先前初入竹海时的从容。
陈庆泽暂敛目中杀意,又恢复了先前洒脱模样,开口直言:「适才我是想说,你若不敌,我也再给你三次机会木兄弟每一问,你如实而答,若是实话,便饶你一次」
言毕回首,转向身后少年,目中显出几分笑意,虽未开口,但目中之意已是明显:「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慕容谷中详情吗,问他吧!」
至此时,顾萧方知眼前汉子,明明对伤了自己妻子红袍早动杀心,却为何还要与他周旋,原是为自己问询铺垫既陈大哥用心良苦,自己再推辞,岂不矫情。
当即负剑身后,开口向跪地呕咳的红袍开口:「这几月中,除我之外,你可知还有外人入谷风凌当位于何处要如何赎当」
陈庆泽在旁,听得少年一连几问,便知他心中急切,稍作思忖,目中狡黠闪动,接下少年话来:「木兄弟你坏了规矩,我适才与这厮约定的,可是一命换一问,你这三问,我得再取他两次性命稍待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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