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顾萧并身后慕容妩都看的呆了,不知该如何应对,亦不知它吞下血液后,会发生什么可顾萧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暗运内力于掌心,待得它要发难之际,先下手为强。
身后慕容妩更是发现了少年手中那如球物件,以相处几日,深知少年绝不会在生死关头取出无用之物,稍作思忖,知这物件定是他保命之物,当即目光疾扫,戒备那些早已驻足观望,直勾勾盯着两人的兵俑,暗暗盘算要如何再这将发难之际阻住这些兵俑,好让少年能够施展手中物件。琇書網
两人心中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却不曾想到,就在那滴殷红血液入口一瞬,身前那将不仅未曾透出发难之象,便是紧握手中狼筅也缓缓松开
「当啷——」一声清脆,响于耳畔,那杆约莫一丈五六的狼筅竟从它手中滑落,撞击往生桥上,发出金锐之声。
还不等两人反应过来,身后更多的兵刃坠地之声亦同响起
顾萧双眸微震,回首望去,只见所有的兵俑都正弃了手中兵刃,空洞眼眶之中看不出他们心意,但从他们不再紧绷的躯干,似能瞧出些许释然之色。
慕容妩深陷疑惑之中,仍不敢松懈,带着戒备回眸望向少年,欲从他那里寻到答案,可当瞧见少年目凝疑惑回望时,这才确信他亦不知,正当不知所措之际,却听得往生桥上,再起悲歌。
「故乡一片月,万户捣衣声,悲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时平敌寇,良人罢远征」
歌声不知从哪里传出,偏偏在这往生桥上久久回荡
顾萧心中虽还忌惮这些兵俑,但已被歌声中戚戚的词所动,见它们已丢弃兵刃,不再有相攻之势,心神稍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心思定下,忙微使眼色,示意慕容妩向自己方向移来。
少年手势,慕容妩尽收眼底,疾扫一圈,瞧见兵俑再无动作,缓缓起身,先行试探,目光紧盯,见自己的动作并未引来兵俑与那将的反应,稍稍放下心来,起身而动,向着少年小心翼翼行去。
直至行到少年身旁,仍不放心,向身后望去,见他们依旧矗立往生桥上一动不动,这才收回目光,转向少年,正欲开口,却见少年噤声手势
顾萧将,步光、断月归入剑匣,又将唐剑莲花,细心收入怀中,而后小心试探,向前方那将守护甬道缓缓抬步,见那将似无反应,这才缓缓落下步伐,尽管此时内伤与脚踝之毒令顾萧才堪移动就已有腥甜涌上喉间,担心节外生枝,只得强忍咽下,缓缓移步。琇書網
先行之探,明明丈余之距,顾萧却行得极为煎熬,每踏一步,目光便扫视一圈,直行至那拦路之将身侧,见它仍唯有反应,这才抬手示意慕容妩。
两人小心翼翼,总算行过那拦路之将身形,不敢大意,反身回首,面向那将背影,退向甬道随着立足甬道前,两人终是放下心来,回首转身,欲向甬道之中行去之时,听得身后动静再生
「又来了!」顾萧与慕容妩齐声低呼,瞬间戒备,回首欲迎敌之时,却见往生桥上光芒闪耀,趁着闪动之光,瞧剑那些本已披甲兵俑,正以肉眼可见之速褪去身上甲胄,重显水身。
不知是感受到了少年目光还是如何,只在顾萧两人望向一瞬,那将并所有兵俑齐齐望来。目光相迎,刹那间,一瞬恍惚,顾萧竟未如先前一般再有戒意,反倒心中升起别样心情。
悲怆、不舍、诀别就连顾萧自己也说不上到底是何种感觉,恍惚间却觉有湿润划过脸颊抬手轻抚,这才发觉是泪,顾萧不敢置信,眼神已闪烁不定,却听往生桥上动静再起。
忙暂敛心思,抬眸再望,只见褪去甲胄兵俑们水身已渐退去不似暗涌水道之中怪物裹身之水褪去化出人身,此刻他们就如玄冰遇暖消融一般,慢慢溶解,化作往生桥上一滩浮水
正当它们逐个溶解,无声而入桥边青幽水潭之时,顾萧二人足下往生桥面已开始缓缓震颤,片刻之后,已化为剧烈震动。
顾萧二人忙后退而去,直踏入甬道之中,见桥面已如先前坠下之时一般缓缓升起,往生桥上兵俑已尽数消融,只余那为首之将,仍在望着两人。
随着往生桥逐渐升起,那将也由头颅开始缓缓溶解,不过不似那些兵俑一般静静等待消融宿命,那将反倒缓缓抬手,在顾萧二人注视之下,伸入自己水身胸膛之中,直至取出一物,向着下方两人,甩将而来
担心有诈,慕容妩不敢去接,正要将少年护在身后之时,却见少年阻住自己,伸手迎向飞来之物。
顾萧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接住,还未来得及查看,只望见那将已然消融化作流水,从愈渐升高的往生桥流下,而后消失于青幽湖水之中。
低头查看,少年星眸骤缩,若非慕容妩尚在身侧,差点就要伸手入怀取出怀中物件相较一二,躺在少年手心之中的,居然也是一枚四方金令,金令上沿一只吞云异兽,羊角狼蹄,鹿身牛尾,牛尾顺金牌自上而下将此令团团包裹
虽仍在西隆山中,但短短一夜,竟两次见到与翻天麒麟印相似之令,顾萧心中震撼无以言表,想起遮面人手中金令背面「义」字,连忙翻转手中金令,衬着甬道外闪烁之光,凝目望去,此令背面,果有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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