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儿定了定神,望向手中攥着的覆于身上的大氅,霖儿这才想起了自己昏倒之前的事儿。自己在那柳庄南边用迷踪丸救下了木’,然后自己内伤发作,晕了过去。
心中一慌,霖儿环顾自己周身,衣衫整齐。长吁了一口气,又用手探了探怀中的那风凌当票。还好,当票还在,放下心来,想着这木一就这样不告而别,真是气人。正气愤间,霖儿忽然听得身后那腐朽的庙门打开之声。
一声略带笑意的声音随着庙门打开,传入霖儿耳中:“霖儿姑娘,你醒了?”
霖儿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木一只穿着玄青长衫,乌黑长发已被雪花附着成了白色,浑身上下,都透着庙外风雪寒意,他的手中还拎着一只已经剥皮去了内脏的雪兔。
来人正是顾萧,顾萧调息内力之后,守在霖儿身边,过了许久,不见那柳庄追兵,心知自己与霖儿算是完全逃离了柳庄追杀。这放松之下,才想起自己自脚店之后,还没吃过什么东西,顾萧的肚子倒是饿的咕咕直叫,于是将火势烧旺,趁着夜色,发挥自己‘无归山霸主’的实力,去抓雪兔。
霖儿望见木一这一身模样,心知他将自己的大氅给了自己,他却着这一身单衣出了这破庙,暖意涌上心头,赶紧起身,将裹在自己身上的大氅取下,怀着愧疚和感激之情递给顾萧。可霖儿从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子独处,又不知如何关心,只能开口道:“喂,你赶紧将身上的雪掸掸,你的衣服还给你。”
顾萧望见霖儿动作麻利,听了她的话以为是女儿家嫌弃自己的大氅,接过大氅道,放下雪兔,笑道:“霖儿姑娘勿怪,我们这些习武之人,有时会忘了些小节。”
霖儿见木一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解释道:“我不是嫌弃的意思,只是看你将这大氅给了我,自己却落了一身的雪。”
顾萧这才领会了霖儿的意思,将手中大氅又披回霖儿身上,咧嘴笑道:“放心,我用内力运功,寒意无法入体。倒是你,带着内伤又回去助我脱身,你昏了之后,我用内力探查,你的内息紊乱不堪,于是就用内力助你疗伤。虽然你现在醒了,不过还需要调养一阵,受不得风寒,你就穿着吧。”说完,便低头去处理手中的雪兔。
“什么,你你你,用内力给我疗伤?”霖儿脑海中浮现出自己从薛虎那听说的,武林中人受了内伤之后,脱衣以内力疗伤的事情来。登时羞愤不已,可转念一想这木一也是为了救自己。可始终男女有别,霖儿望着低头专心处理雪兔的木一,心道这小子,居然还装作无事一般,气上心头,也不管面前这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抬手便要扇将过去。
正在专心处理雪兔的顾萧哪知霖儿此刻心中的误会,手中正拆解着雪兔,准备做一顿大餐,抬首回答:“对啊,我用内力引导你体内的内力疗”‘伤’字未出口,“啪”的一声,脸上挨了霖儿一记响亮的耳光,这是自柳庄中后,顾萧挨的霖儿第二记耳光,顾萧登时又看到眼前金星直转,耳中鸟鸣啼叫不止。
“男女有别,你要脱衣疗伤,也要征得我允许呀!”霖儿气氛不已,冲着目瞪口呆的顾萧吼道。
顾萧又是好一阵才缓过神来,自己好心好意救人,还助她疗伤,这姑娘怎的喜怒无常,那柳庄之中误会便罢了。这脱身之后,自己耗费内力助她疗伤,她却趁着自己不备,又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摸着涨痛的脸颊,顾萧不禁气愤填膺。
正要开口,忽然回过神来,心中想到:“慢着慢着,刚才她说什么疗伤来着?脱衣疗伤?”顾萧恍然大悟,原来这姑娘不知从哪听的,内力疗伤就要脱衣,以为自己为她疗伤脱了她的衣服,这才羞愤之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明白了霖儿姑娘扇自己的原因,顾萧怒气瞬间消散,可自己平白无故的被她扇了一个耳光,吃闷亏?可不是自己的性格。
顾萧打定主意,装出一副打量的目光,盯着霖儿,开口笑道:“说起这脱衣疗伤呀,啧啧啧”顾萧故意说半句,留半句,挑着剑眉,星目打量起霖儿。
霖儿见这木一一脸无赖模样,被自己一个耳光,居然还用这事来说,还敢打量起自己,羞愤之下,真想拔出袖中匕首给这个家伙两下。
可想着他在柳庄中不顾自己,护着自己脱身的模样,心儿又软了下来,心中的委屈越积越多,杏眸一红,小巧的鼻子一酸,委屈泪水充盈了霖儿的眼眶,殷桃嘴儿一撇,背过身去,就要委屈落泪。
顾萧本想气一气这霖儿姑娘,以报她扇了自己两记耳光之仇,可望见霖儿气氛的神情忽然转变,丹凤杏眸中微微泛红,就要落下泪来,心道不好,自己玩儿过头了,赶紧上前开口:“霖儿姑娘。”
“离我远点!”霖儿见这无赖‘木一’竟还要跟自己搭话,喝退了顾萧,独自一人躲到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