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日固德呆呆的望着汉子,心中震惊,但,心情却好了许多。
确实,一起长大的兄弟们都生龙活虎的活着,自己难过个甚?
「你那部分在某看来都是有仇的,即便如今能为部落血战,但某不认他们,待过个一二十年,他们用血肉性命捂暖了某再说!」
「我就知道,你们俩在这里!」
思勤提着两大坛子好酒走了过来,布日固德紧忙起身行礼,汉子一把抢过坛子,拍去泥封大口喝,畅快无比。
「小布,汉子的话与他来说没毛病,但你却不要如他这般。」
「可汗,为啥?」
「因为汉子只有一个,他是咱们老春芬的守护,保持心性最重要。」
「但你却是咱们新春芬的帅才,对麾下兵卒当视若己出,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布日固德若有所思点头,汉子放下酒坛,不屑的说:
「切,又来汉人这一套!」
「既然汉人那套好,为何不去来用?」
思勤笑眯眯的说,汉子抹去嘴角酒渍,直视他,认真道:
「老思,你的心思不纯了。」
「不纯?」
思勤有些不太明白,汉子把酒坛子递与他,反手指着自己眼睛说:
「过去你的眼中皆是对先祖荣光的憧憬,做下的事情,也都是为了追随春芬先祖的步伐。」
「可现在,虽说你张口闭口先祖的荣光,可眼中只有欲望,驳杂众多的欲望!」
布日固德好奇的望向思勤,却未发现和平日有何不同,思勤略作沉默,叹气道:
「我知道自己变了,随着春芬越来越强大,人员越来越驳杂,我的心思也越来越多,书生也与我说过,要注意度。」
「汉子,我现在状态,是不是很不好?」
思勤有些忐忑的问,随着手中权柄越来越大,手握数百万人生杀,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越来越大,原本的老友亲朋在自己面前变得唯唯诺诺,想听句真话,难。
不过汉子不同,自己这新进的可汗,在他眼中与过去没有半点区别。
「要看怎么说。」
汉子望着幽暗的远方,声音飘忽地说:
「若一心淡泊,你也坐不到头人的位置,更达不到如今的高度,有时欲望与人来说,也是一种前进的动力。」
「但是,便如书生说过的,要注意度,莫让欲望把自己变成恶魔。」
「要让自己越来越好,而不是越来越坏!」
思勤思索许久,轻轻点头,苦笑着说:
「一进了泥潭,便身不由己了。」
「泥潭是你自己挖的,没有什么身不由己,有的只是取舍。」
汉子说的坚决,思勤叹气,布日固德望着自己心中的两位大佬,觉得他们的谈话自己应该是听懂了,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没有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