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天诺眉头轻抖,自己这未及冠的老人家,属实够老!
「我等乃右威卫府兵,因布政使诓骗误杀不愿同流合污官员二十有三,投降也是死,莫如战死罢了!」
一身穿折冲都尉战甲的汉子于墙头大吼,声音充满绝望。
众人一愣,齐齐扭头望向柴天诺,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怜悯。
同为府兵,自然知晓军令不能违,这滔天大错已铸下,无有回头之路,只能一路到底,死在战场不失为一个归宿。
柴天诺拍拍脖颈,胭脂兔漫步上前,直至距离围墙丈远才停下步子。
府兵们手持枪弓指着柴天诺,手臂却颤抖的厉害。
眼前虽只一人,却是万人不可敌!
与他来说,恐怕己等,真只是蝼蚁。
「错已铸下,不可错上加错。」
柴天诺轻拍马背高高跃起,如落叶般落在城头,看着眼中尽是绝望的众人摇头。
「束手就擒,听候朝廷决断是尔等唯一选择,最大不过己命。」
「若执迷不悟,恐怕迎来的,会是诛九族的大罪!」
「当啷!」
折冲都尉手中常横落地,双腿一软无力跪下。
柴天诺一番话语让他心中侥幸尽去,死自己与,如何选择,一目了然。
兵器掉落之声此起彼伏,府兵们跪伏在地嚎啕大哭,心中自然哀怨难平。
忠心报国却被骗做下滔天错事,己等只是听命行事,孰对孰错?
大门开,一府左监门卫儿郎手持长横涌入,直奔布政使衙门大堂与后院。
站在大堂台阶上观望的东山行省布政使一屁股坐倒,浑身颤抖,口中只是喃喃自语:
「完了,彻底完了,一切都完了,三皇子,你害的某等,好惨!」
柴天诺与陈侍郎会和,共同走向大堂,迈上台阶,却见乌泱泱一群衣冠禽兽,正瘫坐在地上抖个不停。
「张大人,你我有两年未见了吧?」
陈侍郎看着瘫坐在地的布政使,忍不住叹了口气,从二品的布政使,那可是真正的封疆大吏,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贪墨,落得如今这个下场,值得吗?
「陈、陈大人,我、我」
布政使我我了半天,却不知如何接话,最后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贪墨、反叛,罪无可恕,说与不说,有何不同?
「大人,后院没人,家眷都不在!」
「粮仓粮食连一成都没有,必是被他们运走了!」
「两位之前传递消息的暗卫兄弟尸体找到了,被他们扔在花园的肥池里,看尸体腐烂情况,应该死了不短时间!」
武臣清急速跑来,气喘吁吁的说。
柴天诺眼角猛的跳了三跳,望着堂上众官轻轻点头:
「看来是早有打算,怎地,留下自己,想要杀身成仁?」
「天干!」
柴天诺大吼,一名面黑甲立时叉手听令。
「在!」
「把你们那剥皮抽筋的本事全使出来,把该问不该问的,都与我扒个一干二净!」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