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天诺瞅着眼前黑黢黢的景象,忍不住皱起眉头,两位武秀才裂嘴,不敢搭话。
左右皆有教习,如此非议,不好吧?
顺着路牌一路向前,报名处已经排了不短的队伍,大华各地的武秀才,正在陆续抵达。
“多少钱?”
柴天诺的声音有些变调,录名教习竖起一个指头,笑嘻嘻的说:
“你没听错,学费一百两,童叟无欺。”
“不、不是五十两吗,怎么翻了番?”
柴天诺额头有汗水滴落。
“武举是五十两,但你们这些原本应该去府学进修的秀才,皆是一百两。”
录名教习人不错,依然笑嘻嘻的说。
“太黑了吧?”
柴天诺嘴角有些哆嗦,他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一百两银子。
“武学上舍有不黑的地方吗?”
教习的指头绕了一圈,柴天诺一看,彼其娘之,确实够黑。
“若是嫌黑可以不上嘛,省下百两纹银,够你喝两三顿花酒了。”
依然是笑嘻嘻的面孔,柴天诺却觉得如同厉鬼,望之生厌,两三顿花酒花一百两银子,有钱没地使了?!
不过这学费,该交还得交,总不能因为百两银子断了自己的前途。
在书篓一顿翻腾,柴天诺咬着牙把沉甸甸的银子奉上,蛮儿小脸皱成了一坨,眼泪在眼眶里来回打转,这场面属实让人心痛。
“有其他疑问找杂事教习,下一位!”
银子到手录名教习立马大变脸,声音冰冷的让张嘴欲言的柴天诺一边玩去。
“彼其娘之,拿到银子立马变人!”
嘀咕两句,柴天诺和王蒲二人打声招呼,走向杂事教习。
杂事教习是为花白头发的老者,看到柴天诺,直接把一张纸递了过来。
柴天诺接过纸张一看,感觉嘴中皆是苦味:
“教习,上舍是不是过于黑了,一百两银子竟然不管吃住,这让我等外来户如何过活?”
“无需如此沮丧,出了院门往左走上二里地,那里有一大片的房屋出租。”
“武举都在那里租住,食用都很方便。”
杂事教习不错,给柴天诺指了条明路。
“价格如何?”
“便宜,一月只需五两。”
柴天诺一屁股坐到了台阶上,我就知道,这就是抢劫的地界!
“呜呜呜,少爷咱还是回家吧,只剩二十来两银子,物价这么高咱活不下去啊。”
蛮儿直接被吓哭了,这比抢劫还来钱呐。
“秀才,不就是百八十两的银子,别说你拿不出啊。”
花白头发的杂事教习惊奇的说,穷文富武,没钱怎么当上的武秀才?
“哎,家里穷,没得办法。”
柴天诺略显苦涩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杂事教习忍不住挠了挠头,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穷的国子监生员。
不过转念一想,往年来的都是举人,有俸禄在身,即便不论家室也不是这些秀才比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