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右手的二,包不羁又晃晃左手的拳头,凑在一起正好是二十。
“二十文?!”
小丫头被吓了一跳,蹦着高的尖叫,柴天诺被她吓了一跳。
“这么高的物价怎么活,少爷,咱还是回家吧,您扛大包当力巴也能养活我。”
听闻此言柴天诺翻了个白眼,好家伙,让我这做主子的当力巴养活你,你是我大爷!
“便如我之前说过的,柴先生,此处物价虽高,但一样的活计收入也高,以您的字,想要过得好些并不难。”
包不羁敛去笑容认真的说,柴天诺轻轻点头,赚钱之事简单说便是开源节流,一年时间,若无财源汇入,怎么也是撑不住的。
车队陆续入城,包不羁特意让三辆大车绕了个圈,把柴天诺和另外两位武秀才送往国子监。
“国子监坐落于洛水河畔,经过数百年发展,那里已经变成一座繁华小城。”
“因其特殊,朝廷一直未曾设立衙门,也未曾真正建市,不过所有人都称呼那里为洛水。”
不多时大车便行到了洛水旁,看着前方绿荫遮掩下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柴天诺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果如包不羁所说,国子监所在地,已经变成一座不小的城市,一座带着纸墨香气的,学城。
大车在人流拥挤处停下,包不羁向三人告别,一时间,倒有点恋恋不舍的感觉。
“王秀才、蒲秀才家境殷实,我就不奉程仪了。”
“柴先生,钱不多,但是我的一番心意,愿您前程似锦,鹏程万里!”
把一红布包交于柴天诺,又掏出一个大油纸包递给柴蛮儿,包不羁果断告辞,带着几辆车驶向洛阳。
柴天诺打开布包一看,乃二十两小锭雪花银,忍不住抬首看着车队离去的方向,感慨的说:
“包员外,仁义哉!”
“哉,相当哉!”
小丫头使劲点头,油纸包里是好几斤江米条,喜得柴蛮儿眉开眼笑。
三位武秀才带着自己的书童,随着人流走向前方,白墙黑瓦的国子监,就在道路尽头。
穿过高大的院门,柴天诺三人进入国子监,原本嘈杂的声音骤然一静,那堵看似不高的围墙,把墙内墙外分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原本的国子监坐北朝南,是一座南北方向的建筑,为三进院落格局,以辟雍殿为中心,左右各自对称。
中心线由南至北依次建有集贤门、持敬门、太学门以及琉璃牌坊,而在其后方,还有伦堂等大量建筑,实在是一个不小的群落。
自打两年多前武学上舍建成,原本协调对称的国子监就变了模样。
一大片纯黑色的建筑在其左侧拔地而起,阴沉沉的,看着属实让人心里压抑。
国子监大祭酒阁下也曾找天齐大帝商谈,想要换换颜色,结果被大帝一口否决。
“身为武夫哪来那些毛病,看个颜色便不舒坦,怎地,以为自己是栏子里悲春伤秋的伎子?”
“毛病!”
大祭酒阁下那叫一个哀怨,武夫不归我管,他们神经粗也看不出不妥,问题是我们这些文宗中人受不了啊!
柴天诺环顾四周,发现这国子监内的建筑人文,还真是划分得一清二楚。
白墙黑瓦雕梁画栋的是文院,跬步而行的,皆是身穿纯白长衫的读书人。
黑墙黑瓦黑梁黑栋的是武院,大步流星来去如风的,则是身穿纯黑短打、腰悬利刃的武夫。
虽同处一个大院,但两者风格截然不同。
“二位仁兄,你们觉不觉得,武学上舍有些黑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