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帮李玉晾完衣服来到守静山正堂,刚好看见孟静坐在那发愣,于是三步变作两步的走过来,说道,师傅,我有话和你说。
孟静又愣一下,看看韩凌,说道:“什么事,你说。”韩凌说道:“李玉没练雪苍真气,需要吃饭,需要御寒,你看如何是好。”孟静目视前方,眉头紧锁,一时无话。韩凌道:“偌大个雪苍派,不可能靠着个小孩子牵制九天魔教,若防他也是卧底,不如送他下山,找个人家好了。”孟静看看韩凌,说道:“凌儿,有件事只有雪苍六位长老知道,我实在藏不住事,说与你听,万万不要再说与他人。”随后将石劲松仙逝的来龙去脉简短的对韩凌讲述一番。
随后韩凌说道:“我才不信李佑能伤害到师祖,这期间定有误会,现在李佑已死,死无对证,凶手的栽赃已经得逞了。”
说完有些小心的看看孟静,又接着说:“逝者已矣,只是可怜了李玉,成了孤儿不说,整日饥寒交迫,我们自诩名门正派,实在不应对一个孩童如此。”
“说的不错!”一声苍老的声音突然出现,孟静和韩凌同时睁大了眼睛。
“师兄…”
“掌门…”
来者正是雪苍掌门,白却。
白却对韩凌道:“韩凌,你说的不错,下次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找我说,你师傅是疼爱你,但是有些事可不要太为难她。”韩凌一拱手,回了声是。白却的目光突然有些失落,孟静接话道:“师兄,师傅的事,我们不能不管,但李玉这孩子,确实有些可怜。”白却道:“所以你是想把李玉送出雪苍?”孟静道:“师兄的意思呢?”
白却道:“师妹,此间再无旁人,我和你说些推测,你万万不可外传。”白却虽是对孟静说,头却看向韩凌,韩凌正想退下,白却却已经开口了:
从那年师傅为我们引荐李佑,直到今日我再感受不到李佑的一点气息,首先我疑惑的是为何李佑和师傅已成忘年之交,为何李佑要杀害师傅,为何师傅不还手还让我们莫追,为何李佑能使出千方寂灭,师妹,你可有想过?”
孟静脸红了一下,她确实没仔细想过这些,只是觉得事有蹊跷,并未深想,但刚刚从白却的话中,似乎找到了一些灵感,说道:“我记得当年师傅说过,千方寂灭是无上仙法,强劲霸道,极耗真气,强行施展会紫府亏空,后患无穷。但若配合雪花六出大阵则可集结七人之力,不但威力更大,对身体的影响也微乎其微。”
白却道:“不错,所以师傅可能知道自己年限将近,把千方寂灭传授给李佑,日后万一雪苍遭受强敌,也好助雪苍一臂之力。”孟静点点头,问道:“可是若当真如此,为何李佑会突然杀害师傅,为何李佑送了性命,也没有向我们坦白?”白却看向韩凌问道:“韩凌,你刚刚不是说这期间定有误会吗?你说说看可能是什么误会,若说的合理,李玉随你处置就是。”韩凌眼光一亮,但又随之黯淡下去,一时气氛凝重。
突然孟静道:“师傅让我们莫追,是师傅的意思,那么李佑杀害师傅,是否也是师傅的意思?师傅一心寻死,并要死在李佑剑下?”白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孟静道:“师妹,你可曾想过,如果可以选择,你会以何种方式离开世间?”孟静缓缓道:“我没想过,亦无法深想。师兄你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师傅可能炼气走火入魔,避免成魔,但求一死。”…
孟静又问道:“若是如此确实前面的事都解释的通,李佑想法又多又怪,引导师傅误入歧途,只是为何李佑明说师傅走火入魔,一心求死呢?若是说清楚了也不会妄送了性命。”白却道:“我徒儿赵闻诚说李佑一贯洒脱,不在意旁人看法,也不爱解释,被误会了亦不生气。有好几次一天未见人影,以为他下山去了,教训他他也从未辩解,但亦有好几次次日才发现李佑当天并未离开雪苍,诚儿有些后悔,却无从发泄,只得不再轻易教训李佑。”这时韩凌接话道:“而且当时的情况下,一是说了你们也不信,二是他自己可能当时也伤心欲绝。”孟静叹气道:“倘若事实如此,李佑去的很冤啊…”白却道:“我也只是一番猜测,事实如何还未清楚,不过无论何种情况,都要把李玉留在雪苍,好生照顾,拜师学艺亦无不可。”说罢还看了看韩凌。孟静道:“可万一李佑是魔教卧底…”白却道:“我偌大雪苍,弟子几百之众,人人皆可疑。我们身为大派,便要有大派的气量实力,你我更要潜心修行,堂堂雪苍长老,马啸天都不怕,还怕一个小孩子不成?”孟静还在揣摩这句话时,韩凌听的热血澎湃,不由得高声喝到:“掌门教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