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吐了句槽。
“这些日子,居然还闹着说想要跟那牛韦陀去投军,去建功立业,老夫简直恨不得打断他的腿。”
嗯,要不是妻子卢氏拦着,铁定把那小子的两条腿都打断。
听到房玄龄如此长吁短叹,并肩前行的马周突然嘴角微微一扬。
“房相,马某倒有个建议,只是不知道妥不妥当。”
“哦,你我关系莫逆,但言无妨。”房玄龄扭过了头来笑道。
“你也说你家二郎对那程太常崇拜得不行,既然如此,何不多让他跟程太常走动走动……”
房玄龄不加思索地当即摇起了脑袋。
“算了算了,就程三郎那德性,不把我家二郎教坏,老夫就谢天谢天了。”
“房相,程太常此人嘴是损了点,其实人还是不错的,至少挺有担当,何况他与陛下和太子的关系……”
马周不禁想起了今天跟程处弼的交流过程当中,这货总会思维脱缰,唔……
给人一个不靠谱的感觉,可偏偏,他又能干嘛得出这么多的大事,只能说是性格问题。
房玄龄心中一动,抚着长须陷入沉吟,至于马周也不再多言。
回到了府中,房玄龄心神不属地朝着前厅行去,半道上,就看到了自家二郎正在跟老三在那闹腾。
只是哥俩远远地看到自己之后,不约而同地扭屁股就跑,看得房玄龄不由得心中大恶。
这两个混蛋,见了亲爹,就跟耗子见猫似的……
房玄龄步入了前厅,就看到了妻子卢氏正在拿着笔写着字。
脸上,还挂着一个古怪的黑框架,框架上镶嵌着两块十分清彻透明的水晶片。
看到了夫君投来的狐疑眼光,卢氏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将那脸上的古怪事物给摘了下来。
“这是前两日,咱们家二郎从程三郎那里弄来的好东西,说是叫眼镜。”
听得此言,房玄龄的脸色不禁拉了下来,有些蕴怒地道。
“那小子怎么成日胡闹,娘子你也不管束一二,居然去……”
卢氏无奈地摇了摇头。“老爷你急什么,二郎他这可不是胡闹。”
“这是老花眼镜,二郎知道妾身年纪大了,眼花得不行,特地去寻了程三郎让他想办法。”
“那程三郎之前就给他娘亲崔氏做过一副眼镜,听了二郎之言,就给妾身也弄了一副。
戴上此物,看起这些精细东西,一点也不觉得吃力,不信老爷你也试试。”
房玄龄本不乐意,可是看到娘子卢氏递过来的眼镜,还有娘子瞪过来的目光,无奈地轻叹了一声,接到了手中挂到了鼻梁上。
然后,房玄龄不禁发出了一声轻咦,呆呆地看着那笔架上的毛笔,毛笔上的那一根根毫毛,居然再次看得分明。
然后拿起了娘子卢氏写的写字,仔细看起来,也同样不再感到吃力。
“怎么样,妾身没骗夫君你吧?”卢氏看到房玄龄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不禁乐道。
“这程三郎还真是……”房玄龄将那副黑框眼镜一取下来,微观世界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再戴上,又变得清晰了些。
将眼镜还给了卢氏,听到卢氏问他吃不吃东西,房玄龄赶紧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