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不会寒了他们的心?”李恪小声地朝着程三郎询问道。
“要不要跟他们哥俩说清楚?”
已经开始在洗牌的程三郎麻利地洗着手中的竹牌,头也不抬地道。
“等办了事,再告诉他们哥俩就成,现在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而且昨个他们才遭殃,当天晚上就被人搞事情,反倒会让人怀疑是他们二人干的。”
“虽说他们哥俩也不是什么好鸟,但终究我也不希望他们被那帮子文臣暴怒之下,再断胳膊断腿的。”
“那样既耽搁桥梁建设的工期,那两个家伙指不定还以为程某是故意祸害他们。”
听到了程三郎这话,李恪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也是,搞事情也不能太过明显,容易被人抓着痛脚。
罢罢罢,处弼兄都不着急,自己急个啥,安心看戏就成,反正自己就喜欢看个乐子,至于其他的,爱咋咋。
李乐子人恪眉开眼笑地搓着双手,开始摸起了竹牌,干啥都不能忘记休闲娱乐,这才是自己喜欢跟处弼兄打配合干大事的根本原因。
这一打,又是一天,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打到了黄昏的时候,邓称心悄悄地凑到了程三郎的耳朵边,小声地嘀咕了半天。
程处弼扬了扬眉头,嘿嘿一乐,把牌一撂。
“贤弟,今天你请客,咱们哥俩到上林坊那里吃顿好的去。”
看到了处弼兄的表情,李恪瞬间秒懂,两眼顿时亮了起来。
“……成成成,今日小弟我请,咱们兄弟不醉不归。”
上林坊附近,就离孔颖达等一干官员的住宅不远,看样子,处弼兄也忍不住了。
夜晚,天色漆黑一片,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然地出现在了孔颖达的府邸外面。
这些人全都蒙着脸,口鼻上还带着大大的口罩,然后抄起了类似于拖布一样的玩意,怼进了一只被揭开盖子的木桶里边。
拔出来之后,就在那刷着石灰,显得干净洁白的府墙上,开始写字……
不大会的功夫,几个笔锋无力,造型扭曲的字醒目地呈现在墙上。
不远处,一个高大昂扬的蒙面人,还有一位身材纤瘦,就是有个比较挺拔的啤酒肚的蒙面人肩并肩地站在一起。
“这内容会不会太奇怪了点?”
“呵呵……怎么,难道你还想写上,天残老人到此一游?”
“……兄台,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你瞅过《孙子兵法》没?这就叫混水摸鱼。咱们要干的就是混淆对方的视线,让他们捉摸不透是谁干的。”
说话间,那位执笔,哦不……执拖把的哥们,终于写完了字。
后退数步之后,直接嫌弃地把拖把往地上一扔,招呼着同伴们抬着桶,悄然地离开。
之所以要留下拖把,主要是那玩意滴汤摆水的,携带不方便,而且还容易给别人留下行动轨迹。
所以,足智多谋的某人,早就已经考虑万全,不然怎么能叫完美的报复计划?
看到那帮黑影已经忙碌完,高大的身影拍了拍身边的好搭档。
“行了,赶紧走,还有好几户人家要跑,争取早点办完事,早点回家歇息,莫要露出破绽。”
“……行吧,赶紧走。”
一行人悄然地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之后,许侍郎、萧舍人等人的宅院外面。
都被人用拖把,或者是类似的书写工作,在院墙上,又或者是门口,写下了醒目的字句。
干完这一切之后,犯罪团伙往巷子里边一钻,再出来的时候,则变成了高大英武的程三郎,还有那位面如冠玉的吴王李恪。
哥俩说说笑笑地打马而行,仿佛方才只不过去干了一件小事情。
这个时候,前方不远处,一队巡夜的捕快,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快步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