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长孙无忌抬起了头来,看到李世民那张冷漠的表情,心中生悸。
“陛下还请息怒,这《氏族志》如此列等,臣也觉得不妥当。”
“不妨事。”李世民目光从长孙无忌的脸上移开之后,这才淡淡地道。
“此事先如此,待朕想到对策再说。”
长孙无忌听得此言,不禁一愣,抬起了头来看向李世民,却无法从这位大唐皇帝的脸上捕捉到任何端倪。
“无忌,你且下去吧,把那四位新科才俊的入仕之事,办得漂亮一些,莫要让朕失望。”
“陛下有命,臣定竭尽全力。”长孙无忌恭敬地向着李世民一礼答道。
站起了身之后,扫了一眼那本被李世民随手扔在案几上的《氏族志》,这才快步离开了甘露殿。
李世民站起了身来,目送碰上长孙无忌离开之后,眉头微皱,扶了扶那酸软的腰背。
视线再一次落回到了那本《氏族志》上,然后目光一转,落在了一旁的《长安旬报》上。
目光就这么游来移去,李世民紧抿着嘴,反复地打量,半天之后,坐了回去。
拿起了那一本程处弼所作的《三字经》,之后又搁下,仿佛在考虑着什么难以决断的大事。
卫国公府中,二公子李德奖正在与娘亲练习击技,但见这位一身红衣的李夫人每一击,都让李德奖份外的难受。
顶着一脑门的臭汗左遮右挡,最终手中的横刀被打落尘埃,只能狼狈地打了个滚,避开了娘亲刺来的一剑。
“娘,孩儿败了。”李德状气喘吁吁地站起了身来,擦了把脸上的汗水,有些沮丧地苦笑道。
“面对老身,你居然还走神。”
这位四十许人,仍旧靓丽动人,眉宇间英气逼人的李夫人摇了摇头。
将武器还鞘之后,给李德奖擦着汗水,有些担忧地问道。
“莫非是有什么事情藏在心里?”
李德奖接过了毛巾,自己擦拭一面有些敷衍地道。
“孩儿能有什么事,就只是希望父亲能够早日解了孩儿的禁足令罢了……”
“你呀,怎么,还真是翅膀硬了,连心里话都不跟娘说了?”红衣飒爽的李夫人不由得嗔道。
“亏得娘亲一直在你父亲跟前帮你说话,给你遮掩,没良心的臭小子……”
“娘……”一通话下来,李德奖臊眉搭眼地赶紧赔笑道。“娘亲莫恼,孩儿,孩儿直说就是。”
“程三郎,他前些日子过来给父亲治病的时候,曾经跟孩儿言及何为侠义。”
李夫人不禁一乐,对于这位给夫君治足疾的程处弼,她也是久闻大名。
“哦?就是那个喜欢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程三郎?”
“对,就是他,他之前问孩儿何为侠,孩儿行侠仗义,流浪江湖多年,自然知道。”
“可是他那句话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让孩子深有感触,每每思及这句话,便觉得心潮澎湃,难以自己。”
原本还笑容满面的李夫人听得此言,也不禁神色一凛,数息之后,这才有些讶然地道。
“好小子,这一句话,便是老身都觉得气概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