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这才与管家富叔会心一笑,换上了一张灿烂而阳光的笑脸,迎向那些蜂涌而来的斩鸡头烧黄纸的兄弟们。
不大会的功夫,一干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又齐聚老程家,上窜下跳哇哈哈。
大杯大杯的程府秘制三勒浆频频灌下,那肥嫩的羊肉在那翻滚的浓汤之中一涮,等到开始变色卷曲。
在那蘸水里一沾,往嘴里一送,汤汁香浓,肉质滑嫩,处理好的羊肚一样也是涮锅的好东西。
而羊肠则是拿来先焖一道之后,用油慢慢地煎得又香又酥脆,下酒六六六。
老程家热火朝天的家宴又开始啦。
而一干街坊邻里看到那些蜂涌而至的纨绔子弟们,全都满脸怜悯地连连摇头不已。
“看到了没,你那外甥女肯定听岔了,我就说是程家那几个小公子闹腾出来的。”
“看看今天一大早,就把程大将军气的抄着树枝撵得着那三个小可怜上窜下跳的,唉……”
“也是,好歹也是堂堂国公爷,家里边这三个小公子这么精神。
怎么能打呢,要是老夫,宠都还来不及。”
“哟,老汉,听你这意思,你家里要是有这样三个调皮捣蛋的你还乐意上吧?”
“上回是谁,让孙子把油瓶给砸了,气得跟咱们哥几个唠叨了好几天。”
“那,那也就是跟你们几个显摆我家那小子很有精神。你们这些年轻人,要记住了。”
“这养孩子,就得皮一点,老话说得好,宁可人讨嫌,莫要人可怜。知道是啥意思不?”
“就是说呀,这孩子,就得皮实一点,讨嫌一点,这是有本事,说明他机灵。”
“那种老老实实,让坐就坐,让吃就吃,不哭不闹的娃,啧啧……”
“呸……听你这话,老实孩子还有错了?”
卢国公府的街坊四邻,很快就分成了两大派系,一派是乖孩子派,一派是熊孩子派。
开始为了养哪种娃娃更好而争执得面红耳赤,不亦悦乎。
直到华灯初上,不相上下的两派人马,这才悻悻罢阵,约好明日再战。
尉迟宝琳打了个饱呃,瞪着一双已经发红的眼珠子,筷子都有些拿捏不住。
挟了块羊肉涮进了锅子里,可下去之后失手羊肉进了汤里,尉迟宝琳只能拿筷子伸入汤底里捞了半天。
“咦?这特娘的是什么玩意?”
尉迟宝琳眨巴着有些发花的眼珠子,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捞起的玩意。
程处弼刚刚跟李恪这位浪得飞起的纨绔皇子干了一杯,打个酒呃一扭头,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
这特娘的是什么鬼玩意?那特么怎么越看越像那天在鸟贼大将军家里吃的鹰?
具体是哪个品种实在不清楚,但是就这么大的脑袋,莫非跟秃鹫有亲戚关系不成?
一脸黑线,鼓起了眼珠子的程老三嘴皮子都开始哆嗦,就在这当口。
旁边的程老六刚刚把羊骨头扔了,看到那被尉迟宝琳挟在筷子上的鸟脑袋。
“三哥,三哥,我要吃那个!”赶紧扯了扯程处弼的袖衣,眼冒精光地指着那玩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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