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东把合同放在桌上,朝苏秀文推了过去,“罗太太请过目。”
“我看看。”苏秀文拿起合同看起来。
时东看着她脸一层一层地往下掉,最后黑成炭,炭又生成了火。
“厉上南,”苏秀文拍着合同质问对面的男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厉上南皱眉,“舅妈,你看不懂?”
“五个点,你打发叫花子呢?”苏秀文双眼喷火,“罗君知道这事吗?她都任由你欺负她娘家人?”
厉上南食指按着太阳穴,“你对五个点不满意?”
“废话!”苏秀文冷笑,“罗君答应给我们的是二十个点,你也答应的。”
厉上南嗯了声,“却是如此。”
“那这是什么意思?”苏秀文把白纸抖得沙沙作响。
厉上南脸上依旧温和,“舅妈,你知道上一个跟我拍桌子的人,他现在在哪里吗?”
对上他毫无温度的目光,苏秀文心底突然有点发憷,但转念一想,她是他舅妈,那点惧意瞬间没了踪迹,“我管他在哪里?”
手指轻点着膝盖,厉上南寒凉的声音慢慢落下,“他被我封进柱子做了人桩。”
“你!”苏秀文心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窗外明明阳光灿烂,她心脏却仿佛被人摁进冰水里,冷得她四肢发僵。
厉上南放下长腿,身体微微前倾,冰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知道这根柱子在哪里吗?”
“我怎么知道?”苏秀文声音忽然拔高。
厉上南掀着薄唇,缓缓地说道,“在南海别苑的地下车库里。”
“你说什么?”苏秀文面露惊恐,唰一下站起身,椅腿在地面拉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南海别苑,她现在住的地方。
厉上南起身,长指扫了扫袖口,转身走了。
“罗太太!”时东往前一步,“请你把这份合同转交给罗总,签好字后回传即可。”
苏秀文惊恐地指着门口的方向,“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罗太太,有些事当不得真。”时东善意地提醒了句,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