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棺材板都按不住了。
殿内两个孩子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傅九霄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耷拉着脑袋回了寝宫,睁着眼睛到天亮。
爹爹不好当啊。
第二日一早,两个孩子手牵手来请安。
两人脸上还挂着黑眼圈。
小太子第一句便是:“爹爹,咱们宫里是不是闹鬼啊?”小太子眼珠子还四处瞅了瞅,一副害怕的模样。
傅九霄…………
小太子脸颊鼓鼓的,用气声说道:“爹爹,昨晚有东西在怀之耳边说话咧。”小娃娃说话奶呼呼的,还故作严肃,颇有些可爱。
“还想当我娘亲。”
“好恐怖的。”
傅九霄干咳一声。
亲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追着怀之到了另一个寝殿……”
“这么大的血红嘴巴……”小太子把嘴巴都比到了耳根后面。
“脸上好白好白,而且没有脚哦,裙子在天上飞飞……”
傅九霄想了想,他穿的是黑袍,而穗穗是白裙,白裙太短,看起来就像在飞。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出宫,请了个高僧回来。
在宫里转悠了三日,才让孩子安了心。
傅九霄满脑子都是歉意:对不住我崽,永远愧对我崽。要永远对我崽好……
三日后。
小言言牵着哥哥的手,瞧见哥哥脸上憨憨的笑,幽幽的叹了口气。
“原来,憨也是会遗传的。”
小公主嘀嘀咕咕,小太子费劲的拿着小锄头在榕树下挖泥巴。
“妹妹,你说什么哇?”
小公主:“哥哥像爹。”
小太子骄傲的下巴微扬:“爹爹高高,爹爹厉害……像爹爹,好。”
“这是什么呀?”哐当一声,太子的小锄头似乎挖到了什么东西。
两个小脑袋瓜顿时围了过去。
“像个坛子。”
小公主严肃说道。
“这个是女,这是儿……”
“女儿……”剩下的字她不认识。
她再是聪慧,两岁也还未认字啊。
两人想要抱出那坛女儿红,却又搬不动。
两人围绕着酒坛,废了半天劲儿才将坛口打开,一股子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
“好香好香好香啊……”两个娃眼睛亮晶晶的,深深的吸了一口。
越吸脸颊越红。
“有点晕……”
“我也有点晕。”两个奶娃娃直接吸醉了,走路都晃晃悠悠。
小言言直接倒在榕树下酣睡过去。
“我,我知道了……这,这是个尿罐子!对,就是个尿罐子!”小太子醉醺醺的指着酒坛。
对着酒坛撒了泡尿。
又颤巍巍的将盖子封上。
慢吞吞的将泥巴盖了回去。
两人手牵手在大树下睡了。
榕树精无风自动,用枝条卷起两个孩子,便送回了寝宫。
拐角处。
“去,将陛下埋的女儿红取出来。”
“这女儿红可有些年头了,还是陛下十年前埋的。只在成婚时娶了些出来,恰好还剩一坛。”
“这女儿红放的越久,味道越醇厚。瞧瞧,还未挖开就能闻到酒香呢。”
没多时。
宫人便抱着坛子,给尊贵的陛下呈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