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川沉默了一会儿道:“席宁从池国公府搬了出来,只留了两个丫鬟在身边,另一个叫夏竹的丫鬟被除了贱籍,放她离开,但她却被谢怀孜抓住了。”
齐皓闻言皱了皱眉:“难怪她昨日非要同本王……非要抱着本王睡,同本王说那些有的没的,原来是受到了威胁。”
萧瑾川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他早就听闻他们曾同榻之事,如今再听并没有什么太大波澜,她暗卫出身,与其他暗卫同吃同宿也是有的,齐皓并不是例外。
更何况,齐皓那句非要抱着本王睡,明显是夸大之词。
只是他心头有些后悔,当初她也曾邀过他同榻,早知会有今日,他当时就该同意的!
旁人有的,他也应该有才对。
齐皓炫耀的差不多了,这才轻咳一声道:“席宁现在聪慧的紧,本王态度有异,她回去细想便能猜到,本王已经原谅了她,让她去同谢怀孜虚与委蛇,不是不可,只是她的安危,该如何保证?本王不希望她遇到任何危险!”
“任何事情都有危险。”
萧瑾川正色道:“若是王爷深陷江南,连自己的安危都无法保证,又如何保证她的?臣还是那句话,她比王爷以为的还要坚韧与果敢,也比王爷想象的更有主见和能力。”
齐皓很不喜欢,他一副对池奚宁很了解的模样,当即便皱了眉道:“让不让她去,本王说了算!更何况,再过一段时日,未收到本王的平安信,皇兄必然会来,本王即便护不住自己,也定然能护住她!”
这也是萧瑾川最担心的,若是当真如此,那就是御驾亲征,帅兵镇压,届时必然生灵涂炭。
齐皓看着他道:“本王知晓你在担心什么,但江南的兵权握在指挥司手中,若是指挥司当真投靠了前朝,这一战避无可避!本王即便是死,也绝不可能成为谢怀孜的傀儡,分裂大齐江山!”
这个道理,萧瑾川自然知晓。
他看着齐皓道:“兵权确实握在指挥司手中,可那些是大齐的兵!那些士兵以为自己效忠的是陛下和大齐,这一战虽不能完全避开,但也未必如王爷所想的那般惨烈,我们可以擒贼先擒王!”
“谢怀孜要活捉王爷,可我们未必不能反捉他,若是王爷愿意让席宁冒险周旋,若是席应不曾叛变。”
“你也知道这是若是。”齐皓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这世间最不可测的便是人心,除了皇兄与席宁,本王已不敢太过相信任何人,包括你!”
听得这话,萧瑾川沉默一会儿,忽然站起身来,一撩衣摆,单膝跪在了齐皓面前。
他抬眸看着齐皓,沉声道:“旁的事情,臣不敢保证,但对大齐江山,对大齐百姓,王爷可永远信任微臣。”
齐皓垂眸看着他,抿唇沉默着。
过了许久,他才冷声开口道:“你就差指着本王的鼻子告诉本王,你要挖本王的墙脚了。”
说完这话,他叹了口气,一挥衣袖开口道:“萧家世代忠良,此事本王从未怀疑过。起来吧,席宁之事本王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