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非虹又道，“但是，你们年轻演员比较注重形象，我听说你也签了不少商业广告，他们对你的形象有要求；而这部片子要你剃光头，你能不能做得到。”

方沂没有正面答应，“我自己没问题，但合约的事情，我必须问经纪人。”

俞非虹点头，把一截本子给他，方沂打开来看，是一段很常见的无实物表演。要求表演者拿着一本书，做出投入的表情，并且不是对书投入，而是明显在想其他人想的投入。

这种东西，对于刚上表演课的方沂还有难度，现在简直是小儿科。

他闭眼睛默了会儿，睁开眼，“我准备好了。”

俞非虹临时客串场务，给他打板。

“啪！”

方沂便进入到状态，他开始的时候认真看手上摊开的，并不存在的书籍；随后，眼神控制不住的失焦，表情也渐渐泛出笑意，又止住，重新看书，有懊恼的情绪在；可是，还是忍不住去想，去憧憬，在这样的过程中，他的手微微的下垂，眼睛却下意识往上抬。

他保持住这种动作几秒钟，俞非虹意识到表演结束，喊了咔。

几位评委忍不住鼓掌。

但是，电影不应该这么小儿科。剧组会对所有适合且有档期的男明星发出邀约，这些明星们各自随机或共同分得一段剧本表演出来，同时，和导演的自我介绍，演员的才艺展示等等也要录像——这才是一个最基本的面试流程。

如果是大剧组，这样的面试还会重复几次，直到有最后赢家。甚至有拍了几天戏的，都被空降的挤出剧组，卷铺盖走人。

少女柳蜜就是这种窝囊气吃太多，才变得黑化了。

然而，接下来评委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像是期待什么。

方沂正要喝茶，刚碰到茶杯，俞非虹忽然说，“茶凉了，我再去给你续上。”

给他倒了杯热的。

东拉西扯一阵子，又说，“茶凉了，我再去给你续上。”

方沂，“我自己去吧。”

俞非虹摇头，“不。”

再续了一杯。

第三次时，傻子也晓得不对劲了，你不知道对方是在耍你，还是考验你，还是挑逗你……可能性太多，你会展示出很真实的情绪来。

方沂摁住俞非虹的手，“慢着。”

俞非虹则注视方沂的表情，显然方沂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找到了答案的兴奋感。

而是下意识的有些强势，但他的话仍然在克制下，比较温柔。

俞非虹这下真的笑起来了，比之前的幅度都要大。其他人站起来和方沂拥抱。笑完后，俞非虹叮嘱方沂，“我很希望你能剃头，做俊俏的小和尚。”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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