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间,席勒在托尔的眼睛里,看到了汹涌澎湃的海浪,那些于北欧冰原之上,升腾起来的雾气之中,也有许多像是森森松枝一般鲜活的生气。
房间中依旧回荡着窗外传来的圣诞欢歌,而在依旧有些茫然和混乱的思维当中,席勒再度想起他的朋友们时,时常出现的计划和安排,忽然消失不见了。
而出现在他心中的,是一种令他感觉到陌生的东西,急迫、酸涩,莫名出现,又莫名消失。
当席勒的眼神出现在屏幕上时,站在屏幕面前的史蒂夫,缓缓闭上眼睛,说:
「或许,他在……思念我们。
史蒂夫身后的巴基走上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史蒂夫用手叉着腰,摇了摇头说:
“最开始,托尼跟我说,他安排毒液和托尔去接触席勒的时候,我还感觉到很不放心,一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外星共生体和一个阿斯嘉德的神王,怎么可能有治疗的效果?”
“不过现在看来,或许是我们的思维太局限了,人类的思维总是太过感性,而我们又因为顾及与席勒的朋友身份,说话太委婉。”
“托尔说的很有道理,可要换做是我,我可没办法面对状态这么不好的席勒,说出这种话。”
这个时候,X教授摇动轮椅走上前,他把耳朵上的监听耳机拿下来,然后说:“我能感觉到,席勒刚刚出现了一瞬间的情绪波动,这对于谱系患者来说,是非常罕见的。”
“‘无法共情’是孤独症谱系非常典型的表现,很多时候,你们所看到的,他们的喜怒哀乐,其实都是他们演出来的,而内心真正有情绪波动的时候,寥寥无几。”
查尔斯摩挲着耳机的侧面说:“有些症状比较轻微的患者,可以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步恢复正常,可是席勒的严重程度,显然是不能放任自流的。”
“话说回来,托尼让我们在这里盯着监控设备,他自己干什么去了?”史蒂夫有些疑惑的皱起眉,说:“这几天里,他和史蒂芬还有洛基总是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什么……”
“或许,他再安排接下来的治疗步骤……”查尔斯摇了摇头推测道,可是很快,他皱了一下眉说:“哦,等一下,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
看到查尔斯逐渐沉下来的脸色,史蒂夫和巴基都朝着他走了过去,查尔斯深深的皱起眉头闭上眼,应该是在使用他的能力调查某些事。
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看向史蒂夫说:“是这样的,托尼希望我能用我的能力,时刻关注席勒的情绪变化,来观察治疗效果。”
“但是,我不会使用我的读心能力,去长时间监控任何人,这是违背道德和伦理的。”
“但我也觉得,对于一个精神病患者,的确应该细致的观察他的情绪波动,以防止他突然失控,造成什么危险,所以,我采取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之前,光辉联盟在思维空间当中搭建了基地,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思维空间,与公共空间之间,搭设了一条道路,我可以通过这条道路传来的思维波动,间接的监控对方的情绪。”
“这种监控是被动的,对方如果没有太大的思维波动,我就不会收到任何提示,也绝不会看到任何他们思维的细节和脑海中的秘密。”
听到这里,史蒂夫也由衷的赞叹道:“教授,您的道德水平,总是令我感到惊讶,谁也不敢说,拥有了您这样强大的能力之后,还能够如此严于律己……”
查尔斯露出了一个苦笑,但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继续说:“经过我刚才的监控,席勒传来的思维波动没什么问题,可是……”
查尔斯露出了一个有些为难的表情,巴基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他开口说:“是不是其他人出了问题?”
查尔斯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能力出了问题,但我感觉到了托尼斯塔克的痛苦和虚弱……”
史蒂夫微微一愣,然后说:“应该是他在为席勒的病情而感觉到痛苦吧?”
查尔斯摇了摇头说:“不,他之前数次出现过痛苦的情绪,尤其是在看着席勒流落街头的时候,不过那和现在不一样,现在的痛苦非常激烈,而且他的思维波动越来越弱了,简单来说,他可能有危险……”
查尔斯的措辞非常保守和委婉,可史蒂夫却惊的差点跳了起来,他说:“教授,你确定吗?托尼可能有危险?他现在在干嘛?我的老天啊!我就知道他们肯定要惹出麻烦!”
说完,他转身开始穿戴装备,拿起盾牌,立刻就要往外走,还是巴基拦住了他,并转头问:“查尔斯教授,托尼·斯塔克现在在哪里?他的附近有敌人吗?”
“他在斯塔克大厦的实验室,周围并没有敌人。”查尔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稍微的突破了一下他的道德底线,帮助史蒂夫和巴基查询了斯塔克的位置。
“需要我过去帮助你们吗?”查尔斯问道,他转头看了一眼泽维尔天才少年学校的操场,那里现在空空荡荡的,许多变种人都跟着万磁王去仙女座星系实习了。
史蒂夫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一下,然后说:“不,教授,您还在这里监控席勒的状况,我去处理托尼的事,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查尔斯点了点头,觉得史蒂夫说的也有道理,不管是托尼·斯塔克,还是席勒·罗德里格斯,对于人类和变种人来说都很重要,绝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