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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陆源佑开口,裴安临扔下手中长枪,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将陆源佑从马上拉了下来,他用了十分的力,陆源佑在马上的平衡力本就不如他,被他一把拉下了马。
紧接着,裴安临重重的一拳打在了他脸上。
陆源佑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迎面而来的又是裴安临一拳。
两拳下来,陆源佑被打得眼冒金星。
关州城墙上,那些将士们急了眼,就要出兵救下陆源佑。
但裴安临在打完这两拳后,直接翻身上马,回到了军队中。
「你输了!」裴安临讥讽道,「作为叛军的将领,你该不会在自己的手下面前言而无信……」
「自然不会!」陆源佑将嘴角的血渍狠狠擦去,他盯着裴安临看了好几眼,冷笑道:「今日的事,我记下了!来日必定要你加倍奉还!」
说完,他便在心腹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入了关州城门。
楚国这边的军队见陆源佑大败,群情激动,更有人想要趁此机会将撤离的蜀军一网打尽。
然而裴安临在知晓他们的举动后,却冷冷一笑,将这些蠢蠢欲动的人都押了下去,关了紧闭。
见不少人面露不满,他沉声道:「蜀军既然信守承诺退兵,我们楚军自然也要信守承诺!更何况就算你们想要乘胜追击,也该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蜀军在关州休养生息了好一段时间,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你们别忘了,方才输给我的只有他们的将领一人!他们其他的士兵可是在城内毫发无损!你们现在追上去,究竟是将人一网打尽,还是被人一网打尽?」
裴安临说话没留情面,不少人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们正是想要借此机会立功的人。
而其他几个将军,在此时纷纷附和裴安临。
「骄兵必败!你们好歹也是在战场上厮杀了好几年的人了,为何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听裴将军的话准没错!」
裴安临在军中素来有威望,从他口中说出的话,比皇帝派来的心腹蔡将军有分量得多,蔡将军气得不行,但军中一向都是实力为尊,即便他有皇帝撑腰,也不敢下了裴安临的脸面,只能恨恨的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了。
只是裴安临今日之举,还是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少怀疑的种子,他只等着回京后将此事一一向皇帝汇报。
就在这时,一个小兵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将军,大事不好了!曾知州……曾知州死了!」
「沧州遇险了?」裴安临立刻站起身,双目威严的盯着小兵。
众人也纷纷悬起了一颗心。
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小兵连忙摇了摇头:「不知为何,曾知州混入了咱们的先行小队中,在轻点战场时,发现了曾知州的尸体。」
一些人微微的松了口气,不是后方出事就好。
然而想到死者的身份……一些人却在这时皱起了眉头。
「好端端的,曾知州怎么会混进先行小队中?」
裴安临沉声问道,小兵只能摇头:「属下也不知。」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本来应该安安稳稳的待在知州府里的曾知州,为何会出现在前线?
蔡将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当即就要将让手下的小兵去报信。
只是小兵还没跑出军营,就被人给抓住了。
蔡将军脸色铁青,看向裴安临:「你这是何意?」
「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裴安临沉着脸将蔡将军上下打量了一眼:「现在正是危急关头,你为何要让手下人出去报信?」
他说着,便冷冷的盯着蔡将军看。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就算你想要将这个消息送到京城去,也不该是现在,待会军队就要接管关州了,若是在这时出了纰漏,我唯你是问!」
裴安临不留情面,他比蔡将军小了十几岁,但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十分威严,将蔡将军压得直不起腰。
军中一向都是实力为尊,蔡将军为官多年,打过的胜仗一只手指都能数清,而裴安临自从入伍以来无一败仗,即便是蔡将军自诩是裴安临的长辈,这时也不得不低下了头,掩饰住了脸上的心虚。
「我这也是担心皇上会不知道此处发生的事。」蔡将军解释道,「出兵之前,皇上就再三叮嘱过我,让我一定要事无巨细的将前线的事一一传信回去,裴将军,你这是在跟皇上作对!」
闻言,裴安临古铜色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冷笑:「蔡将军,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不成?我此举也是为了替皇上分忧,只要将关州悉数掌握在我们楚国手中,我这就派人将前线发生的所有事,哪怕是几个小兵打架,都一一的告知皇上,但是在此之前,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别乱动!不然的话……我就当你是泄露军机!」
蔡将军嘴巴嗡动几下,冲着裴安临怒目而视:「你敢……」
「我裴安临围观十几年,一向是言出必践,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裴安临扔下一句话,便往外走去。
蔡将军气得胡子直颤,但当他要离开时,却被门口的士兵拦住了。
「蔡将军,大将军有令,您不得离开营帐半步。」
听得这话,蔡将军气得就要冲出去,但更多的士兵涌了上来,他们手中刀剑明晃晃的,蔡将军也不敢再往前了。
关州城内的蜀地叛军已经部撤离,关州城墙上挂着的蜀王旗帜也被撤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代表楚国的旗帜在空中飘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