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徐卿卿气得大喊,「我哪有本事在太子妃面前动手脚?再说了,那药方我可是见都没见过!」
半夏不知如何反驳,只能抱着楚云逸的腿一直哭。
楚云逸的耐心已经耗尽,他一脚将半夏踢了出去,半夏只是个普通的小丫鬟,这一脚下来,她口吐鲜血。
顾清秋的脸上这才有了波动,她飞奔过去,将半夏抱在了怀中。
主仆两人身上都沾满了血,就连一向对顾清秋恨之入骨的徐卿卿,在这时都移开了视线。
可楚云逸却在这时上前,狠狠地给了顾清秋第二个巴掌。
顾清秋的一张脸上只剩下了红肿,此刻的她,已经没了让人怜惜的外表,楚云逸看她一眼,厌恶的离开了。
「你这样愚蠢恶毒的女人,不配当成儿的母妃!」
顾清秋抬起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那些恨意一寸一寸地涌上了心头,不知不觉间,她的眼眶已经被泪水浸湿。
「这都是报应!」顾清秋自嘲笑道,「当初我费尽心思抢来的太子妃之位……呵……」
这个她曾经梦寐以求的男人,更是不过如此!
半夏见她眼中沉沉的目光,心颤了颤。
「太子妃……」
「不必叫我太子妃。」顾
清秋笑着笑着,泪水便模糊了眼眶,「我不会再是太子妃了。」
半夏见她眼底的恨意,泪水也争先流出:「那小殿下呢?」
瞬间,顾清秋眼底燃起了熊熊怒火:「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怎么能拱手让给别人?谁都别想从我手中将他夺走!」
错了就是错了!她再也没了回头的机会!她不会认输的!那些瞧不起她的人,那些负了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青姑跪在一旁,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皇上!臣妾也是被逼无奈!是您逼臣妾的!」
昏迷中的太后突然伸出了双手,试图在空中抓着什么东西,她拼命地挥舞着手,口中反复就是这三句话。
青姑熬了整整两日都没闭眼,本是昏昏欲睡,但在听得这些话后,她脑中的那根弦顿时绷紧了。
她立刻环顾四周,好在是那些宫人已经被萧院正他们请了出去,殿内只剩下青姑一人伺候。
「太后娘娘!您醒醒!」青姑摇晃着太后的肩膀,压低了声音,「您可不能说胡话啊!」
「您现在是太后娘娘!您该自称哀家!」
青姑靠在太后耳边,低低的说着。
昏迷中的太后皱起了眉,似乎是听见了青姑的话,她十分不解,自己为何会成为太后?
太后……
想到这,太后猛地睁开了双眼。
青姑对上她饱含杀气的眼神,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太后娘娘,您醒了!」青姑瞬间便压下了心中恐惧,装作欣喜若狂的模样,一会哭一会笑。
太后此时仍觉得头脑发昏,她揉着太阳穴,声音轻极了:「哀家这是怎么了?」
闻言,青姑泪如雨下:「太后娘娘,您患了天花!已经昏迷十几日了!」
「天花?」太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哀家一直都在宫里待着,怎么会染上天花?」
瞬间,太后的眼神冷彻下来:「一定是有人在算计哀家!是谁?」
青姑连忙摇头,露出了恰到好处的震惊:「咱们宫殿守卫森严,所有的人都对您忠心耿耿,谁这么没良心,竟然想置您于死地!」
闻言,太后冷笑了一声:「那可说不准!」
昏迷了十几天,太后现在十分清醒,她一双苍老的眼眸中泛着精光:「就像是顾清秋!她不就盼着哀家早点死,好将成儿接回去养吗?」
青姑心中咯噔一声,只能点头应和。
只是太后在片刻后,又摇了摇头:「不过还是要仔细调查一番,毕竟若真是顾清秋所为,她又何必献上药方呢?」
「太后娘娘所言极是。」青姑笑了笑,低下头遮住了眼底的不安,「像是太子妃这样的人,动起手来应当不留痕迹才对。」
「她的确是个聪明人,若是家世再好些……那就是最好的太子妃人选,可惜了。」太后摇了摇头,「终究是登不得大雅之堂。」
说罢,太后便转了个身,冲着青姑道:「你先下去吧,哀家要一个人静一静。」
「是。」青姑连忙点头,离开时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
只是,她刚走进一个僻静处,准备传信给顾清秋时,却感到脖颈处传来了一阵寒意。
「你是谁!你想要做什么!我可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
她背脊发麻,正要许出承诺,那把匕首已经毫不留情地划开了她的脖子。
青姑死之前,睁大了一双眼睛。
身后的人已经踩着石子路,悄然离开了。
到死她都不知道是谁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