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便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仅剩的那一间房间。
门外喧杂的声音依旧没能唤醒屋内的人,几个宫人面露难色,小跑到了太后面前。
「太后娘娘,门被人从里面锁上了!」他低声道,「您看……」
到底是长宁县主,总要给她留点面子,不能破门而入。
谁料太后冷着一张脸,沉声道:「那就砸开这扇门!哀家决不允许一个藐视皇室的人存在这世上!」
她的话语中包含的怒气任谁都听得出来,匆匆赶来的大长公主紧咬牙根,恼声道:「太后娘娘此举不妥!宁儿醉酒休息,谁知她现在是什么模样?」
醉酒之人难免衣衫不整,若是被外人瞧见了,指不定又要传出什么风声。
大长公主冷着一张脸,丝毫不退让。
在场之人都看得出,她不安极了。
太后盯着大长公主,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哀家手中可是有证据的!你瞧这是什么?」
她身边的宫人立刻呈上了一块手帕,上面有着清晰可见的字迹,正是一对小情人互诉情衷的情话。
一个贵女捂住了嘴,恰到好处地在此时说道:「那一手字迹不正是长宁县主的簪花小楷吗?」
「是啊!的确像是长宁县主的字迹!」
太后对大长公主怒目而视:「当初哀家与皇帝将顾宁指给云逸当王妃,乃是念着裴家家风清正,养出来的女儿品性必定不差!谁知顾宁嚣张跋扈,作恶多端,还暗地里与一个侍卫有了首尾!她如此藐视皇室尊严,究竟是谁给她的胆量?」
旁的人一听,纷纷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太后这话,不仅仅是针对顾宁,反倒像是剑指裴家!
大长公主气得一张脸通红,她靠着身后的侍女,方才站稳了身子:「太后娘娘此言差矣!宁儿性子纵然骄纵了些,可谁都看得出来,她对端王情深似海!怎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事?」
「是与不是,打开房门一看便知!」皇后也摆起了架子,冷着脸道,「若真是顾宁,大长公主可想好如何同皇上交代了吗?」
大长公主捂住了胸口,一口气险些上不来。
她握着侍女的手不断颤抖着,在皇后与太后看来,她这是怕了。
毕竟顾宁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离开的宴席,又有不少人听见了皇后让她去偏殿休息。
一时间,事情陷入了僵局。
太后不欲跟大长公主多说,她摆了摆手,几个侍卫已经大步上前,气势汹汹地踹开了房门。
屋内传出了女子的尖叫声。
太
后眼中划过一抹得意,一张慈和的脸现在布满了冷意:「还不立刻将那两个不知廉耻的人拉出来!」
「我看谁敢!」大长公主厉喝一声,挡在了太后面前。
就在这时,众人瞧见了廊下匆忙走来的一道身影。
「这……这不是长宁县主吗?她怎么会在这?」jjbr>
「我怎么也瞧见长宁县主了?莫不是我们都看花了眼?」
太后也瞧见了廊下的那道身影,她的目光死死地落在顾宁身上。
只见顾宁身上衣衫完整,还是离开宴席前的那一套,在她身后,还有好些个夫人小姐,皆是探头探脑的看着眼前这副场景。
顾宁看着对峙的大长公主与太后,小脸上满是疑惑。
「这是怎么了?」她小跑到了大长公主身边,朝着太后与皇后乖巧地行了一礼。
跟着太后前来的那些看热闹的人,瞧着顾宁小脸上的天真,与看向太后时的孺慕,纷纷背后一寒。
方才被众人忽略的细节一一浮现在眼前,譬如:为何太后仅凭着一块手帕就肯定里面正在私会的是顾宁?为何太后要兴师动众地亲自捉女干?
瞬间,情势就发生了变化。
大长公主握着顾宁的手,眼中有着泪花闪烁:「宁儿,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顾宁摇了摇头,奇怪极了:「外祖母,我就是去太液池边逛了逛,那边还有不少夫人小姐,侍卫宫人也都在一旁伺候着,能出什么事啊?」
「你是说你没在偏殿休息?」皇后心中顿生不祥的预感。
顾宁愧疚的低下脑袋,小声道:「听说殿下最喜欢太液池的风景,我就想去太液池边走走。」
众人了然,原来是为了去偶遇端王。
在顾宁身后的那些小姐们脸上划过一抹红晕,她们之所以会去太液池,打的也是这个注意。
就在气氛平息下来的一瞬间,一个疑问浮现在众人脑海中。
既然顾宁不在房间内,那在房间内私会的两人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