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扎进杜悦溪小腿上的匕首尖端被涂抹了乔四爷特制的毒药。
这种毒药一旦与人体血液相融,会使人出现短暂的麻痹现象。
比如现在……
乔四爷将杜悦溪放在椅子上,后者立即想要挣扎着站起身。
她的脚才触碰到地面,却因为小腿麻痹无力,腿肚发软,一下子又重新跌坐在椅子上。
乔四爷本想吩咐人去请大夫,瞧到杜悦溪这副样子,顿时绷不住,露出玩味的笑容,直勾勾地盯着杜悦溪,挑衅地问道:“怎么?想跑啊?”
杜悦溪真是有苦说不出。
她垂着眼皮,抿着嘴唇,恼怒地盯着乔四爷:“有本事你就一直困着我。”
乔四爷浅笑两声,索性也不请大夫了,直接坐在杜悦溪身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杜悦溪:“之前邓公子说你是个有烈性的,我还不大相信。一个有烈性的女子怎么会沦落为舞姬呢?如今看来,他说得果真不错。”
杜悦溪冷哼一声:“姓邓的一个软骨头,居然能想出用烟膏来栽赃长袖坊的姑娘们。这样的人他看谁都有烈性!”
乔四爷一愣:“烟膏?”
杜悦溪挑着眉角盯着乔四爷:“姓邓的能弄来烟膏,想必少不了你的功劳吧?你们两个大男人,居然用这样的手段栽赃那些姑娘,就不怕日后真相暴露,被人戳你们的脊梁骨吗?”
杜悦溪的小腿无力不能跑也不能动手,索性就由着自己的性子骂了起来。
乔四爷玩味地盯着杜悦溪,也不恼,她越说他脸上笑意越重。
待到杜悦溪说累了,乔四爷还主动给她端上茶水,扬动下巴指了指茶杯:“喝点水再说。”
乔四爷这么客气,倒是让杜悦溪骂不出。
她冲着乔四爷翻了个白眼,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许是因为喝得太急,一口茶水一下子卡在杜悦溪的喉咙里,她猛然躬起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见状,乔四爷忙帮她顺着后背,一边还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就在此时,帐篷的帘子被人掀开。
邓公子一步跨入帐中,瞧到这一幕,他立即转过身,捂着眼睛:“四爷,实在对不住,我不知道你……”
乔四爷打断邓公子的话:“有事吗?”
邓公子小心地别过头,先用余光睥睨两眼,见乔四爷已经走到一边,这才放心地转过身:“四爷,外面来个人说是要见她。”
乔四爷挑眉打量杜悦溪两眼:“想不到杜姑娘你还挺抢手。”
说着,乔四爷吩咐人唤来大夫,又着人将杜悦溪送到营寨后边的帐篷内,叮嘱人看守好杜悦溪,这才亲自出营寨去迎要见杜悦溪的人。
杜悦溪被人带到了一间简陋的帐篷内。
大夫在杜悦溪的伤口上抹了一种特制药。
药粉冰冰凉凉,似乎添加了薄荷之类的东西。
那药粉抹上时间不长,杜悦溪的腿便恢复了知觉。
她本想偷偷溜走,才掀开帐篷帘子,便见帐篷外守着三四个壮汉,一个个都凶神恶煞,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招惹得。
杜悦溪的腿才刚刚恢复知觉,走路还有些一瘸一拐,这种状态想要和这几个壮汉一决高下恐怕困难。
无奈杜悦溪只得坐回榻上,盘算着等到自己的腿好了该如何离开。
忽然,帘子掀开,方才的高个快步入内。
他打量了杜悦溪两眼,眼底带着显而易见地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