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宁家这次又搬回了老房子,就是杜守义第一次登门拜见‘岳父岳母’的地方。
宁家搬走后,那里给一位外地借调干部暂住。借调期满,人家退房回原单位了,这时顾玲正好提交报告。
领导们接到报告似乎有些明白了。平时就她一个人住,要大房不嫌打扫累的慌吗?那是为了念旧
一场美丽的误会之下,宁家又回到了原来居住的地方。墙上,小伟小时候的涂鸦都还原封不动地保留着。
到了大院门口,建国和小伟一起出来把他们领了进去。
小伟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小北了,一路上叽叽喳喳显得特别兴奋。
“姐,你怎么好像晒黑了?”
杜守义一听完蛋球了,以后千万别和这位小爷靠太近,省得被连累。他完全属于不知死活啊?
和后世审美有一点点不同,这是个以白为美的年代,万万不能说女人黑。
说女人丰满倒反而安全点,因为这年代审美标准是:好男一身毛,好女一身膘。这是个多毛症患者和微胖界人士如鱼得水的时代。
就在杜守义等着看小伟挨揍时,旁边家属楼里忽然走出了个小胖子。
“建国。”
人家远远的打着招呼,建国却似乎不太爱搭理。
杜守义看着那胖子有点眼熟。看着那歪带的帽子他忽然想起来了,这就是‘王主任’的三儿子,有些弱智的王跃进。原剧里一直被跃民和郑桐一伙欺负。
这时他已经走过去了,可还是停下脚步,侧身问道:“你是王跃进?”
“是,您是?”
杜守义笑道:“我是宁建国的姐夫,听建国说起过你。说你为人忠厚老实,心眼实诚。是个挺不错的同学。”
王跃进有点受宠若惊。
杜守义不等他回应,笑道:“今天还有事,不和你聊了,以后上家来玩?”
等杜守义走出十来步就听后面传来一声喊,“建国的姐夫再见。”
杜守义回身笑着挥了挥手,“回见。”
建国目睹这一幕,整个人有点懵。过了好一会儿他低声道:“姐夫,他是个弱智。”
“我知道。我徒弟的大哥也是弱智,在外面没少受人欺负。我把他调厂里,放身边了。
我知道你们瞧不起他。不过欺负弱智、残疾人都挺没出息的。你们下回别这么干了。”
杜守义看中的是王跃进的爹,王主任。钟山岳隔=离时的‘牢头’。谁知道顾玲有没有那一天?
不过他也顺带手的给建国和小伟纠纠偏。这年代,对残障人士的看法和后世有点不同。
记得前文说过,有个工伤断指的一年四季带着白纱手套吗?真事。
残疾在很多人眼里,甚至在有些残疾者本人的眼里是另类,甚至是耻辱。
智障也是。在六十年代,对一家钢铁企业的退休顶替情况做过一次调研。调研报告中甚至有这样的表述:退休顶替十分混乱,一百多名顶替人员中竟然有三个弱智
‘竟然’,这措辞这还是劳动力密集型企业,不是机关学校。即使在钢铁厂这样的地方,如果智力有缺失,连父母的工作继承权都要受到质疑。
在《血色浪漫》中也可窥见一斑,跃民他们对王老三的态度会让现代人隐隐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但这就是当时社会相当部分人对弱智的真实看法。
当然,对残障人士国家是保护的。从生活到就业,有一系列的政策。非但没有歧视还有多方面照顾倾斜,就如后世‘绿色通道’一般。
健全人兴许还有待业许久无法解决工作的,残障人士想要就业国家很快会给安排,这一点从四九年开始就一直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