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说道:“我知道,干爹,不是的。八姑娘现在是鸽子们的头了。”
杜守义见她有些急,连忙鼓励道:“你慢慢说,干爹听着呢。”
“嗯,八姑娘会带着鸽子们飞呢,有坏鸽子来欺负好鸽子,八姑娘还会把它们赶走。很厉害的。八姑娘还抓了好多斑鸠给光福叔呢...”
大家笑眯眯地看着槐花,听着她一件件讲着八姑娘的趣事。真不知道这丫头的小脑瓜子是怎么长得,虽然有的事她还说不太清,但一件件都记着。
其他人天天看到,早已见怪不怪了。可有些事杜守义还是头一回听说。
他越听越觉得神奇:基因优化是把鹞子优化成‘鸽子王’了?这是变种了吧?!...
中午陪槐花玩了好一会儿,下午杜守义踩着上班铃进了办公室,一进门他就遇上了马华。
“师叔,常青中午来过,没等着您就走了。”
“说什么事了?”
“说...花母鸡一定要他帮着带句话,说谢谢您。他也不知道什么事。”
杜守义一猜就是这个。他和花家邻居说过话,花母鸡不难猜出塞钱的是他。
不过他从门缝里塞进去的可不止是钱,还是个台阶,或者说是让花母鸡重新登车的‘车票’。
花母鸡今天要是当面来和他道声谢,那以前的事就算都过去了,不过...看来有的人悟性还是不够。
别说花母鸡,杜守义自己的悟性也不怎么样。直到现在他还认为是因为自己的字好才被文化馆看中了,可他也不想想,人文化馆就因为一幅字就看上你了?再说,你又不是成名的大家,人家想要个工人还用亲自登门?一个电话,对方还不巴巴地去文化馆接受面试?
到了下午,他婉拒文化馆挖墙脚的事已经在厂领导里传遍了。后勤科长为了这事还特意找了他。
“你真把人文化馆给拒了?”
“不能这么说,人家会没面子的。只能说我觉得自己水平和人家的要求有距离,不敢去。”
科长笑了:“你可拉倒吧。不过真是可惜啊,我年轻那会儿也挺喜欢文艺的...”
杜守义忽然觉得自己悟性是有些不太够了,他耐心听科长聊了快十分钟,愣是没明白领导是什么意思。
直到快话尾了他才听出音来,领导这是觉得不好意思,在和他套近乎呢。
他近来表现突出屡屡给科里长脸,按说领导该有所表示。可他刚涨过工资没多久,这次调级怕是轮不上他了。
“科长,您千万别给我调级,就是把我往下调整点都没关系。您也知道我们组的白三比我年龄大很多,平时工作表现也不错,可他拿的比我少太多了。
他家里刚有了孩子,负担又重,要是您再给我调级,我怕他会有情绪,不好管理啊!”
不趁这机会给白三捞点好处还等什么?...
今天小北有学习,到了晚上下班,杜守义拿了两瓶茅台上白三家了。一是看看白景琦,二是憋了这么久,白三可以开戒了。
白三还有点犹豫,“要不再等两天吧?”
“也行,我们喝着,你看着。”说着他对小翠父亲道:“单大爷,咱爷俩今天好好喝一杯。”
“别且?”白三笑了,“我就这么一说。有茅台不喝,你当我傻呢?”
三个男人在灯下,就着炸小鱼和花生米喝起了小酒。三句话一过话题自然而然转到了白景琦的教育上,也谈到了他将来学字的问题。
杜守义看了眼白景琦,暗叹一声:‘孩子,不是叔想坑你,怪就怪那个给你取名字的人吧。’
他开始忽悠道:“书法,行草讲悟性。楷书,特别是中楷、小楷靠苦练还是能练出来的。你瞧以前的秀才举人,人人一笔好字,那都是书法天才?不是。人都是从小开始下功夫的。
我爹疼闺女,舍不得打我妹妹,她现在的字就像狗爬一样。要是她小时候像我一样,不练字就挨揍的话,指不定水平在我之上...”
他的话被一旁的小翠都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