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守桂,我可告诉你,以后要遇上这种爱耍嘴皮子的男人一概不能要。”
“为什么啊?”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行,我告诉你吧,爱耍嘴皮子的男人大多没什么出息!君子要敏于行,讷于言。懂吗?”
“可是,哥,这些不都是你自己说的吗?”
一桌子人听了都笑了,杜守义这回把自己装进去了。
“杜守桂,你把螃蟹给我吐出来,不给你吃了。”
杜守义笑骂了一句,也不再计较,他本来就是借机会提点妹妹一句。
杜守桂一直对他挺崇拜的,要是受了误导,按嘴炮强不强衡量一个男人,那可够糟心的。
把杜守桂送回学校后,杜守义去了趟‘金家小院’。他和李吉祥约好了,要是小院里有东西要取,就在他家门上用粉笔画个押,今天他看到记号了。
小院里的新碗没用掉多少。一旁的箱子里多了一只乾隆粉彩的大盘子和一幅和钱谦益有关的字画。
钱谦益最著名的典故就是‘水太凉’。文化人就是‘怂’都能‘怂’的那么别致,把自己都‘怂’成千古趣闻了。
这幅字画有点意思。它本身艺术价值并不高,但这是知名‘嫩模’柳如是执笔的仕女,钱谦益题的跋。这种故事性很强的文玩并不多见,怪不得李吉祥要杜守义尽快取回来。
杜守义也喜欢这个调调,古董文玩这些东西不能单讲值多少钱,那是在做买卖。要的是那个‘玩’字,要玩的雅,玩的有趣味,那才有意思。老京都人喜欢玩核桃,玩葫芦就是那个意思。
那只粉彩大盘也很有点讲究,估计李吉祥自己是往里面贴了点钱的,否则凭几个破碗可换不来。
第二天中午休息时杜守义去了趟李吉祥家,可没见着人。到了晚上,李吉祥看到了他留的条儿,自己找上门来了。原来叶老太太死了,上午李吉祥、王桂花帮着叶家发丧呢。
“唉!”杜守义听完一声叹息,前两天还见过面说过话的人,没想到说走就走了。
“东家,老太太家的家具,您看?”
“再等等吧,叶老太太刚走,现在谈这个不合适。”
杜守义手边的钱没多少了,可他一点不急。家具就在那儿呢,还能跑了不成?现在乃至今后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是可丁可卯的算计着花钱,谁有闲钱碰这些老东西啊?他的黄金期长着呢,所以根本不着急。
李吉祥也知道这个道理,点点头道“明白了。”
正事儿说完,李吉祥又留了一会儿,给杜守义好好上了一课。他肚子里的存货不少,拿一点出来就够杜守义领会的了。
杜守义还发现李吉祥说了一两小时基本不喝水,最多就是拿着杯子像品酒一样抿上一口。
再往深里一想他明白了,这是残疾闹得啊!
怪不得李吉祥替他干活后一直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身上也没平常人说的那股‘尿骚味’。这是在拿健康换尊严呢。
杜守义忽然想起昨天自己签到的那些纸尿裤来。这时老李已经出了院门,他在身后连忙喊道“老李,你等一会儿。”说完他回身去了屋里,等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两大包东西。
“唉,给你准备了点东西,这一说话差点忘了。你拿回家再看吧。”
纸尿裤也许不太舒服,可总比一出门就不敢喝水强吧?至于尺寸什么的,相信凭着王桂花的巧手会找到解决办法,这不用他来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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