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MB,这是怎么回事!”
杨树终于像丁翘翘一样骂了起来。
难道他登上了一个灯光通亮的舞台,像只笼子里的小白鼠似的,真正主演了《开端》?
当安芬导演来挑选替身演员时,他仍不愿去分辨自己到底在梦里、还是真的时间循环再次穿越了。
“这一定是个梦,没这么耍人玩的!”
艺术家讲究仪式感、意义,相信老天爷不会干这种没意义的事。
不过这个也不好说,也许就有意义,前年拍的《开端》,大家都说故事有意义。
再说老天爷胡作非为的事也多了去。
“稍安勿躁,或许下一刻就醒来了,大脑中的记忆在欺骗我。”
杨树原地连着三个后手翻,紧接着一个旋空翻,和上次的动作一样,最后是高难度的腾空720度后旋踢。
“哈!”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气势威勐干净利落,铠甲哗啦啦作响,带出一股风甩出一片水滴。
如果慢动作拍摄的话,一定帅呆了。
几个跟头翻下来,他鼻子发酸,眼泪似乎和身上的雨水一起甩了出去。
这跟头好几年没翻了,内心是抗拒的。
“翻你妈!”
然而就像涛姐说的那样,如果一切重来,还是别无选择,难以割舍的东西太多。
所以谁说这吓人的重生梦没有意义,现在意义不就体现出来了,等梦醒了一定对涛姐、对身边的所有人都更好点。
围观的演员纷纷鼓掌:“漂亮!”
“好!”安导演擦了下脸,当场拍板:“就你了。”
记得骆雪说过,人之所以梦到死去就会醒来,是因为没有相关记忆,大脑编不出死后的经历。
所以从这个深度的梦里醒来最快的方式,就是一头撞死在大秦宫的柱子上。
“撞你妈!”
专家的话也不能全信,杨树乖乖跟着安导走了。
“我倒要看看什么时候醒来。”
……
陈数的声音带着磁性:“站在舞台上,表演的激情难以抑制,时不时迸发灵感,以至于浑身充满自由发挥的冲动,但又必须控制好节奏,那种感觉真的十分享受。”
这就是一泡尿不敢痛痛快快尿出来。
杨树不以为然:“舞台剧表演就像是我拍的《开端》,每天在重复同样的剧情,彷佛生命陷入了循环。”
超哥笑着反驳:“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尝到那种不断重复不断完善的乐趣,哪天试试就明白了。”
言犹在耳,杨树都当是屁话。
“试个屁!”
无论如何他还是希望能尽快醒来,开着他的保时捷带美女去兜风。
这次一路往东,往西太不吉利。
……
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实,回头看日子都是一眨眼,大半个月过去了。
晚上九点汉宫景区的后花园里,有一场《琅琊榜》男女主角的夜间对手戏。
剧组所有人员都忙碌起来,胡哥和涛姐都站好了位,化妆师、服装师开始作最后的检查。
今天气温将近二十度,两位到最后一刻才披上厚厚的狐裘大衣。
胡哥已经进入状态,一脸忧郁心事重重。
涛姐则从容得多,两手都拿着道具,让刘漫用吸管保温杯喂她喝水。
刚拍完了一组动作戏,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杨树背着把环首刀,像个刺客般单蹲在西配殿的房顶上,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