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啥事了?”寝房外突然有了动静,老杨头的声音传进来的时候,人也砰一下推开门出现在门口。
老汉夜里一直在老王家那边陪杨华梅,后面杨华梅跟谁杨华忠他们去了县城,老汉留下来跟王洪涛他们又说了会话,这会子杨华洲刚过去把他接回来。
至于余兴奎,打从腊月二十七那天,老杨头就给余兴奎放了假,让他回家去好好陪家里人过年,等到正月初六这过来。
中间这些天,夜里杨华忠都搬去了老杨头的客房里睡觉,好方便照顾老汉起夜。
今夜杨华忠不在家里,所以杨华洲过来陪老汉睡觉,照顾老汉。
这不,不仅老杨头出现在寝房门口,身后还站着杨华洲。
显然这父子二人都听到了寝房里的话,杨华洲皱着眉问孙氏和刘氏:“三嫂,四嫂,你们方才说啥呢?哪个聋了?”
孙氏满脸纠结,不知当不当说,身后的刘氏已抢先说出了口:“还能有谁?自然是梅儿家这个大孙子啊,小小的年纪就是个聋子,啧啧,老可怜了1
“啥?大过年的四嫂你可别乱说话1
杨华洲下意识就是否定刘氏的话。
“我有没有瞎说你问问她们,问问晴儿就晓得了,这回真不是我瞎说,是我先发现的1
刘氏说起这个,眼神里隐隐还透出一股得意,好像她是个大功臣,发现了非常稀罕的事,为整个家族立下了大功。
对此,杨华洲直接无视她,只看孙氏和杨若晴,眼底都是求证。
孙氏苦笑。
杨若晴松开一直蹙着的眉,说:“四婶没撒谎,这孩子初步情况不排除失聪的可能。”
“还要后续情况?”杨华洲问。
杨若晴说:“当时四婶就随便在他左边耳朵那里打了几个响指做测试,所以不好下结论。”
杨华洲点点头,明白了,这只是从一些迹象来怀疑。
老杨头黑着脸瞪着刘氏,孙氏,杨若晴,甚至小花四个人,好像她们四个是搞事精。
孙氏对此只能赔笑,笑得小心翼翼的,还很忐忑。
杨若晴不爽老杨头这责怪的眼神,上前一步挡在孙氏身前,以此隔断老杨头的目光。
“爷,这孩子若没有失聪,那自然是好事。倘若真的失聪了,那也不是我们给戳聋的,我们只是在给孩子穿衣的时候不小心发现他的异常,就试探了下,你别吵我们瞪眼,这不与我们相干。”
刘氏也不爽老杨头那责怪的眼神,这会子听杨若晴率先表态,刘氏也立马跟上:
“就是,瞪我们做啥?搞得好像是我们的错似的,爹你要是嫌家里事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今夜的事儿咱就当啥都没说过,你也没听到。管那孩子聋还是不聋的,咱都当没那回事就是了。”
刘氏边说边摆手,一脸的不屑。
眼角的余光瞥到老杨头的脸比先前还要黑,刘氏甚至还抬起手假装打了几下自己的嘴:“哎呀呀,也怪我这张快嘴,咋就那么不瞒事儿呢,净给人添堵,真该打真该打……”
老杨头气得咳了两嗓子,阴沉沉的目光扫过刘氏和杨若晴,疲倦至极的开了口:“我来后就问了一句话,结果被你们这一顿怼,你们真是好能耐啊1
刘氏撇撇嘴,把脸扭到一边去,还偷偷翻了个白眼。
杨若晴勾勾唇,“爷,我们可没有怼您老,这不是有事说事么1
老杨头抬手制止了杨若晴的话,目光像利剑般直投向床边。
此刻,大孙子已经被小花抱在腿上,小胖手里还捧着一个小玩意儿在玩,塞到嘴里啃,没有长牙,用牙龈啃,啃得口水淌了满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