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在安静的品尝,神色如常。
可是,一旁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骆风棠和杨若晴却无法淡定了。
拓跋娴的真正身份是长公主,且不说她早年在大辽皇宫时衣食住行都要经过层层严格的检查才能到她手中和嘴里。
就算是这些年在长坪村深居简出的乡土生活,也没能磨灭掉她骨子里的优雅。
尤其是吃东西这块,根本不可能当众这样摘下来就吃。
这得是对糖葫芦馋到什么程度?
又或是对背后送糖葫芦那人信任到何种地步啊?
骆风棠到底是不放心,来到拓跋娴身旁。
看着那串被她咬了一口的糖葫芦,皱了皱眉说:“娘,这糖葫芦来路不明,您最好不要吃……”
拓跋娴却侧首看向他,骆风棠这时才发现他娘、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似乎噙着泪。
可是娘却看着他缓缓的绽放出笑容。
那笑容,是源自于心底的愉悦,不像是为了安抚儿子而强颜欢笑。
“儿子,你放心,送糖葫芦的人不会加害我的。”
如此笃定的语气,让骆风棠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几分。
而杨若晴却是心思飞转,想到了什么。
她过来扯住骆风棠的手臂说:“指不定是了解咱娘的故人相送的,棠伢子,既然娘都这样说了你就随娘吧,咱接着赶路。”
那满满一垛子糖葫芦交给了其中一个侍卫扛着,骆风棠和杨若晴扶着拓跋娴上了马车。
杨若晴知道骆风棠脑子里肯定有一堆的问号,所以跑去跟他同骑去了。
“咋?还在琢磨糖葫芦的事儿?”
她仰起头视线从下而上,越过那弧线凌厉的下巴望进那幽暗深邃的眼睛里。
骆风棠沉默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毫不避讳的沉声说:“那个故人,很可能是我爹。”
杨若晴挑了挑眉,“除了公爹,这世上再没有谁能让咱娘失态了。”
又哭又笑,还当众吃糖葫芦……
“先前那第二波跟踪的,八成也是公爹的人了。”
骆风棠听到这个,有些烦躁。
“藏头露尾的,不像个男人1他说。
杨若晴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别这样说。
“虽然藏头露尾这一点不太好,不过这些年,他身边一直没有女人,也算是把心都交给你娘一个人了。”
骆风棠冷哼,“人生在世几十年,太匆匆,在意就要陪伴,捧在手心里疼着。”
“像这样躲在暗处时不时冒个头,这不叫疼爱,这叫骚扰1
杨若晴仰起头望着他笑:“可你娘却甘之如饴,愿意被骚扰埃”
骆风棠顿时无语了。
确实,今天娘又哭又笑,然而整个人却在突然间就生动起来。
不像是那个成日里把自己关在小佛堂诵经礼佛,好像喜怒哀乐爱恶欲都跟她无缘的女隐士了。
“我爹这不露面,却又派人跟着,到底想干什么1
骆风棠垂下眼来,咬牙切齿。
杨若晴微微侧首,是的,先前那种感觉又来了。